他把圖羅悖殘篇收進書櫃裡,重新打開《心法》,一邊看,一邊運起靈力。
翌日清晨,容謝在一陣靈力波動中醒來。
他猛地從書桌上擡起頭,在腰間一陣摸,摸到傳音玉佩,拿起來貼在耳邊。
等了半天,傳音玉佩裡沒有一點聲音,倒是那靈力波動還在擴散。
“不是玉佩……”容謝揉了揉臉,“難道是……有人叫門?”
叫門,那肯定不是沈冰澌了。
“嘎——嘎嘎嘎嘎!”
“咯咯咯哒!”
“哼哧哼哧~”
……
渙雪山莊大門前,容謝愕然地望着擺了一地的籠子,籠子裡裝着雞鴨豬羊,活蹦亂跳,旁邊一口水缸,裡面盛着不同種類的魚,個個肥美。
“容謝,你是容謝嗎?”兩個身量高大的青年修士問道,兩人穿着高階弟子特有的服飾,顯然是在各峰長老身邊伺候的親傳弟子,他們走上前,向容謝抱拳行禮。
“我是,你們是……?”容謝戰戰兢兢地回了禮。
“容謝管事,我們是雲峰長老座下弟子,奉雲峰長老之命,收集各峰長老送來的雞鴨豬羊魚肉若幹,請您收下!”
容謝愣住,他都把這茬忘了……
少頃,前院裡,兩名高階弟子運用搬運法術,把一籠一籠的活物搬進來。
在聒噪的叫聲中,兩人遞上一份清單,請容謝清點核對,之後便鞠躬告退了。
“不是……”容謝看着院子裡塞滿活物的籠子,一時間風中淩亂,“我、我怎麼養它們啊……”
沈冰澌氣跑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萬一他跑個一年半載,難道容謝要養這些家禽家畜一年半載?那渙雪山莊不是糟蹋成養殖場了?
容謝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他拿出傳音玉佩,現在就聯絡沈冰澌,讓他把這些東西退回去。
“嗡——”
“嗡——”
玉佩嗡嗡地空響,沒有回應。
對了,差點忘了。
沈冰澌石化的前十二個時辰,會像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可以和天下所有人斷聯,隻要他不想理容謝,容謝把玉佩打爆也沒辦法聽到他一個鼻音。
“啊……”容謝在受驚家禽的尖叫聲中喃喃自語,“完蛋了……”
誰能想到決定奮起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麻煩呢?
容謝實在無法,追出去叫住兩個高階弟子。
還好他們還沒走遠。
“你們……能不能把這些活物帶回去?沈冰澌他現在不在山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兩名高階弟子互視一眼,不解:“這些是沈師兄要的。”
“我知道,但他不在……”
“那就放着等他回來。”兩人表明态度,“容管事想退回也可以,請沈師兄聯絡我們長老便是,我們也無法做主。”
“這……”
“容管事是有什麼不方便嗎?”兩人态度彬彬有禮,但語氣間就沒把容謝的意見放在心上。
容謝無法,隻能叫他們把籠子搬到山莊外面的空地上,盡量減少一點影響。
“這些……怎麼喂呢?”容謝發愁地問。
“這……我們也不知道,待我們回去問問,再來回複你。”兩人說道。
第二天,飼養雞鴨豬羊的飼料就一袋一袋地送過來了。
感謝天,容謝問了一嘴,要不然這些活物餓死在門前也夠造孽的。
于是,容謝就過上了讀書修煉,喂雞鏟屎的日子,有種夢回沈氏莊園的感覺,在熱烘烘的騷臭味中,容謝每天給沈冰澌發三次聯絡信号,虔誠祈求他快點回應。
沈冰澌肯定被煩死了吧,可他沒辦法,他也快愁死了。
他甚至想,如果當時把養母和那個小孩留下來,就好了。
一轉眼,半個月過去。
容謝每天都過着度日如年的生活。
這一天午後,容謝照例拿着簸箕去喂豬,一直貼在懷裡的傳音玉佩忽然震動起來,金光穿透衣服,容謝整個人都亮了。
籠子裡的豬羊吓得連連後退,雞鴨撲騰着翅膀上蹿下跳,在亂成一團的噪音中,容謝喜極而泣地接起傳音玉佩。
“沈冰澌,你快回來!”容謝委屈,“你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