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朗·溫亞德斜倚在百老彙劇院門口不起眼的角落,修長的手指随意滑動着手機屏幕,目光時不時掃過街角。
突然,一條新聞推送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停下動作,息屏的手機輕輕敲擊着掌心,紅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怪盜基德高調回歸!目标竟是——」
「月光下的魔術師再臨!怪盜基德預告函震撼警視廳」
「沉寂多時的國際大盜“怪盜基德”再度現身!今日淩晨,警視廳收到一封預告函,宣告這位傳說中的“月光下的魔術師”将于明晚午夜展開行動,行動目标是……」
「中森銀三警部稱,警視廳已成立特别行動組,這次一定會将怪盜基德抓捕歸案!」
“琴酒啊琴酒,”她在心底輕歎,“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
雖然沒辦法聯系上老師進行确認,但是琴酒絕對想不到,那位傳說中的怪盜基德,正是她的老師本人。
貝爾摩德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既然老師又重新在日本開始活動,那麼琴酒手底下的人就絕對不會是老師。如此一來,琴酒手下那個使用師門獨傳易容術的人,會是誰呢?
會狙擊,見不得光……不會是已經叛逃了的萊伊吧。貝爾摩德天馬行空地想着,随即又自嘲地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呢,琴酒有多痛恨叛徒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不過,這個意外發現的小秘密,或許能用來和琴酒做筆交易?貝爾摩德用手機點了點下巴,思索着要拿這個小秘密來要挾琴酒做點什麼。
既然确認那不是老師本人,那就好辦了。
在貝爾摩德看來,琴酒應該是查到她曾經向一位魔術大師學習過易容和變聲,又通過手段真的找到了隐藏身份的黑羽盜一,交易換來了一個易容面·具和老師的協助。把人送到她面前,無非是想借此告訴她,她的老師的信息已經被琴酒掌握,以此來要挾她配合計劃。
嘛,反正目标不會是自己,不然琴酒也不會讓人出現在她的面前。貝爾摩德有些無所謂地想着,不告發就不告發吧,誰讓老師摻和進來了呢。
不過琴酒這一招确實掐中了她的軟肋,因為那确實是她為數不多的想要保護的人。但貝爾摩德非常自信,琴酒就算知道了她發現了他的秘密,也不會貿然出手。
我可是,知道你很多不能說的秘密哦~
她和琴酒之間的關系比較微妙,既有幾分真情,又相互提防;彼此信任,卻又各自掌握足以使對方毀滅的籌碼。
銀色的傑豹跑車一路疾馳而來,一個急刹停在了劇院門口,随後趕來的是一輛警車。
啊啦,有希子碰到小麻煩了。
莎朗笑着推了推眼鏡,上前替好友解了圍,又在在幾人之前露了一手。表演了大變活人後,莎朗面對工藤新一有着警惕且躍躍欲試的眼神不由得失笑,有希子家的小孩還真是敏銳啊。
毛利蘭用純淨天真的眼神看着她,莎朗望着小姑娘紫色溫柔的眼睛,聽到她說,要感謝老天爺,讓他們能夠在紐約街頭碰面。
“神明是不存在的。”莎朗溫柔而又傷感地說,“假如這個世上真的有什麼神的存在,那我們這些拼命生活的人就不會發生不幸了。”
她也曾虔誠地祈求神明的庇佑,但她還是在深淵裡一路下滑,從未得到拯救。
至少,她可以肯定,天使是不可能對她露出衷心的微笑的,一次也不可能。
“撒,我們進去吧。”把繁雜的思緒丢到腦後,莎朗帶着有希子和她家的兩位小朋友進入了劇院。
演員就位,一切準備就緒。
……
下雨了。
在大雨的掩護中,銀發的中年男人捂着腹部的傷口一路逃竄,從指縫漏出的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又被雨水沖刷。
僞裝成銀發殺人狂的貝爾摩德在劇院完成了不在場證明後就通過别的路線離開了劇院,前往她事先布置好的狩獵場。
這原本應該是她給赤井秀一設下的陷阱。
但她還沒趕到指定地點,赤井秀一就突然出現,迎面給了她一槍!
該死!赤井秀一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赤井秀一早就預料到貝爾摩德今天會有所行動,莎朗·溫亞德的一舉一動都在FBI的監控下,當他得知莎朗出現在百老彙幽靈劇院時,他就知道,貝爾摩德在制造不在場證明。
她僞裝的銀發殺人狂和赤井秀一在雨中短暫交火,在霓虹燈照耀不到的狹窄巷道中互相開槍,最終被逼入了另一條街道。
……啧,那看來原本的布置用不上了,隻能靠琴酒了。
赤井秀一見銀發的中年男子跑進另一個片區,他沒有立刻去追,而且聯系了FBI的人,冷靜地安排人封鎖了這條街道,準備活捉她,以獲取組織情報。
“她受傷了,跑不了多遠。”赤井秀一迅速安排人手形成包圍圈,“小心,她可能還有支援。”
此時,貝爾摩德的支援冷冷地開口:“貝爾摩德,你的方向錯了。”
貝爾摩德喘息着輕笑道,“赤井秀一在那裡安排了埋伏,去了才是真的送死。”
琴酒從幾個街區外架設狙擊槍等貝爾摩德把人引到他的槍下,并未進入FBI的包圍圈。見貝爾摩德鑽進一棟大樓,而赤井秀一正在逐漸靠近,有些不耐煩地輕嗤了一聲,放下槍直接從樓頂借着提前設置好的滑索一躍而下,眨眼間就到了底層。
“我去把赤井秀一引走,你自己想辦法脫身。”琴酒冷聲道,随後直接關了通訊。
墨綠的眼眸鎖定了站在巷子口的黑發男人,微微沉下身,黑衣銀發的男人收斂自己的存在感,隻是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這個建築林立的鋼鐵森林裡。
赤井秀一背後一涼,突然有一種被某種冷血生物盯上的感覺。
金屬管道滴落的水聲在空曠的倉庫裡格外清晰,赤井秀一獨自一人走進倉庫。裡面沒有人,沒有任何動靜,隻有幾個集裝箱堆積在那。
“我都到這裡了,還不出來嗎。”
被引到這裡的赤井秀一冷靜地開口,聲音在空曠的倉庫産生回音。沒有人回答,但是赤井秀一知道,有人在這裡。
滴答,滴答。
搖晃的燈光在生鏽的橫梁和集裝箱之間流淌,門外的雨聲掩蓋了細微的動靜,赤井秀一保持警惕,從口袋裡拿出柯.爾特,冷靜而平穩地舉着槍,随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你在找我?”琴酒的聲音從背後出現,在他轉身的瞬間從集裝箱上方出現,像隻捕獵的黑豹一樣撲了過來。
面對突然出現的琴酒,赤井秀一心态很穩,反應很快,立刻側身躲開琴酒的腿鞭,用手中的柯·爾特瞄準了對方。
“赤井秀一。”琴酒的嗓音比夜風更冷,站在赤井秀一身後,伯·萊塔的槍管抵住了他的太陽穴,單手制住赤井秀一的肘擊。
“居然親自來找我,真是受寵若驚啊老大。”赤井秀一見一擊不中直接後撤,擡腳就踹琴酒的膝蓋,同時側頭躲開琴酒的持槍砸過來的手。
琴酒的冷笑聲像是金屬摩擦,他靴尖突然發力,精準踢中赤井秀一的手腕。柯.爾特在空中劃出抛物線,撞在遠處的貨架上發出悶響。
赤井秀一順勢後滾,卻在起身瞬間被琴酒一記膝擊撞中腹部。劇痛讓他悶哼一聲,後背重重撞上集裝箱。琴酒看着赤井秀一因吃痛微皺的眉眼,眯了眯眼。
剛剛一瞬間,赤井秀一的樣貌和某個人竟有些相似。
“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不太好。”赤井秀一喘着氣調整姿勢,左手不動聲色地摸向腰後。琴酒的子彈卻先一步穿透他的袖口。
“别動。”琴酒命令道。
“老大,這要求有些過分了。”赤井秀一微微挑眉,未被固定的腿猛然上踢,目标是琴酒握槍的手。在琴酒側身閃避的瞬間,一個翻滾拉開距離。
琴酒沒有開槍,而且直接沖過去拳腳相交,反手握着他的愛槍砸人,和赤井秀一打成一團,最後用槍把給了人一下子,在赤井秀一一陣眩暈的時候把人絆倒在地上。
“你已經不是組織的人了。”琴酒把人踩在地上,這才幽幽地說出剛才就想說的話。
赤井秀一從善如流地改口,問:“那琴酒,你如果不打算殺我的話,可不可以别踩我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