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家的老宅,但夏雲予也隻在結婚時來過,婚後的第二天就被丈夫趕去了花園别墅。
明面上是在外過夫妻生活,實則是将他趕出視線範圍,眼不見心不煩。
暢通無阻的進入,夏雲予如願在書房見到許皓。
“離婚協議書。”夏雲予開門見山,他知道,許皓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甚至那協議書上隻差他一個人的名字。
許皓被夏雲予氣笑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說不清道不明的,許皓心裡覺得格外不爽,大概是因為夏雲予選擇了一向與他不和的弟弟而并非他,這讓他感覺丢了臉面。
夏雲予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倔強,和許皓對視着,不肯退縮一步。
許皓嗤笑一聲,從抽屜裡拿出來,還扔出一隻筆,“隻要你以後别後悔就行……弟媳。”
夏雲予仿佛沒有聽見那充滿惡意的稱呼一般,在協議書上流暢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自此,婚姻再也無法束縛他。
胸口的大石頭落地,夏雲予前所未有的輕松,他放下筆,語氣認真。
“我今天就回花園别墅收拾東西。”
說完,夏雲予沒有去管許皓的反應,轉身就離開。
看着夏雲予的背影,許皓有那麼一瞬間想叫住對方,但還是忍了下來。
他就這麼坐在原地,看着他離開。
許皓的小情人很多,到最後無一不是離開的結局。
有的是被他膩煩了,有的是妄想上位。
而夏雲予不一樣,許皓又說不出他究竟哪裡不一樣。
隻能懷揣着僞善與卑劣,祝他和他的弟弟“白頭到老”。
離開老宅,夏雲予打車前往花園别墅,手機裡已然訂好了明天就走的機票。
卻沒想到,當他到花園别墅想拿了證件就走時,許疏藍就那麼坐在客廳裡一直等着他回來。
他的臉色帶着明顯的焦急,看見夏雲予回來才緩和,“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夏雲予将手機裝進口袋,有些心虛的挪開視線,“我去找許皓了,把離婚協議簽好字才回來。”
許疏藍徹底放松下來,他沒發現小嫂子……不對,現在對他來說應該是未婚妻有什麼不對,隻是滿心歡喜的将為了他而離婚的人緊緊抱住。
“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就結婚,好嗎?”許疏藍将口袋裡早就準備好的戒指拿出來,拉起了愛人的手。
閃亮的鑽石晃花了夏雲予的眼睛,但當那冰涼的觸感貼合上手指時,他瞬間反應過來,手指忍不住有些緊張的蜷縮。
高興至極的許疏藍當然沒有關注到這一點,他反而在心裡怨忿着最近總是和他作對的左子謙和許皓,否則他今天就可以開始籌備婚禮了。
“你肯定還沒吃飯吧,飯已經做好了。”許疏藍将夏雲予牽到餐廳坐下。
看着對面一無所知隻一臉高興的男人,夏雲予努力壓下心裡的不舍。
不能後悔,更不能舍不得。
誰都不能牽絆住他的腳步,誰都不能讓他留下,就讓他這麼自私一次吧。
所以這一夜,當許疏藍将他推倒在床時,大概是因為愧疚還是什麼的,夏雲予順從的擡起胳膊勾住對方的脖頸,放任了自己,也縱容身上的人壓下。
……
清晨,許疏藍貪戀的将夏雲予擁入懷中,輕輕吻過他的發絲,像睡夢中重複過無數次一樣。
他想繼續這麼睡下去,但另外兩人的圍剿可不等人,隻能在下床時盡可能将動作放輕。
鏡子前,許疏藍滿意的看着身上由夏雲予留下的暧昧痕迹。
卻不知道,他以為還在熟睡的人已經醒了,就那麼把臉藏在被子裡,偷偷看着他的背影。
臨走前,許疏藍依依不舍的親了親夏雲予的臉頰,出門時還特地囑咐讓傭人不要吵醒對方。
等徹底安靜下來,雲予才呲牙咧嘴的起床,就算昨天晚上許疏藍已經是盡可能的小心翼翼動作溫柔,卻還是讓他感覺像被車碾過一遍一樣。
可時間緊迫,雲予起床将所有東西收拾好,猶豫了好久,還是選擇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放在他留下的信上。
最後,他就背了一個小包,永遠的離開了花園别墅。
到達機場,雲予讓609屏蔽能追蹤他的一切,隻給某人留下一條線索,就孤身一人去了國外。
經過一路的颠簸,終于踏上異國他鄉的土地,雲予呼吸着屬于自由的空氣,先照着地址找到了住處。
等一切妥帖,才帶着推薦信前往那所以珠寶設計專業而聞名的學院。
之後的一切對于雲予來說都在計劃之内,引薦,入學,從語言課開始上起。
這時候雲予并不知道,因為他的離開,國内掀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