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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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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落,秋風起,轉眼半月已過,長安愈發冷了,寒意步步逼近。

街頭刀刃般的風裹挾着夜雨掠過行人瑟縮的脖頸,也輕輕掀起林秀娘的裙角。她步履輕浮,心緒不甯,指尖攥緊帕子,一深一淺地行在街邊,心裡咒罵着自己的壞運氣。

無他,迎香樓有東西失竊了。

若隻是些金銀細軟,她再心疼,也不過忍痛作罷。可這回丢的,是她這些年經手的奴籍文書,一筆筆記錄了韓小郎君與韋子謙暗中運作的肮髒勾當——買賣良籍、賤籍女子,送入官員府邸,甚至牽線入齊王府。

若是這些文書落入有心人之手,抑或是韋家知曉她竟然連這種事都辦砸了……

林秀娘打了個寒顫,停下腳步,擡頭望見“慶和酒樓”四個金色大字懸于檐下,在昏暗的天色中隐隐泛着光。

此樓靜悄悄的,門前空無一人,連平日裡招呼客人的小二也不見蹤影。她推門而入,一股刺骨的穿堂風跟随她湧入,櫃台後的店家隻是懶懶擡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樓上的雅間。

“娘子,貴客早就等着您了。”

她心頭一跳,心跳得極快,不知是寒意作祟,還是那抹揮之不去的不安。

隻因昨日,她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隻有六個字:事情敗露,面談。

落款是個“韋”字。

依舊是韋家一貫的作風,惜字如金,每個字都用不同的筆鋒寫就,讓人根本捉摸不透寫信人的慣常字迹。

她捏緊信紙,徐徐踏上樓梯,腳步不自覺放輕。臨推門前,她低頭理了理衣襟,指尖微微發顫。門扉輕啟,她看清裡頭的情狀,眸色驟變——

竟是個女子。

那女子端坐在案幾後,帷帽低垂,長紗遮面,隻餘烏黑如瀑的長發從紗帽内傾瀉而下。身着素色長裙,靜靜垂手端坐。

更重要的是,她腰間懸着一塊玉飾,玉墜底紋,赫然是韋家獨有的紋樣。

林秀娘的心猛然一沉。

她試探性地垂眸施禮,語調恭敬卻又急切,“韋家對奴有扶持之恩,奴自是銘感五内。隻是……不知娘子是哪位?”

女子微微一笑,語調懶散,帶着一絲笃定的壓迫感,“我不姓韋,但未必要姓韋,才能替韋家傳話、讓你們信服。”

林秀娘心頭警鈴大作。

她正要開口,卻見那女子微微俯身,嗓音低柔,卻透着細碎寒意。

“林娘子,你還記得今年三月,你在長安西市的一間茶樓,與韋十七郎的心腹接頭嗎?”

“你們故意點了一壺普洱,七分滿,不加蓋,待人上前核對時,你便微微敲三下杯沿,以示暗号。”

“接頭之人遞給你一隻布包,外頭裹着尋常的白布,可内襯,卻是蜀錦。”

林秀娘瞳孔猛地收縮,指尖死死攥住衣袖。

這是……她與韋子謙的暗号!

知曉此事者,寥寥無幾,且絕不會外洩!可眼前女子卻能将細節複述得分毫不差,甚至連杯沿敲擊的次數、布包的質地都一清二楚!

她的心髒猛然跳動,若對方不是韋家的人,又怎會知曉如此隐秘的接頭細節?

她沉吟片刻,試探道,“娘子既然知曉這些……想必是,韋家親派而來。”她吞了吞口水,語氣小心翼翼,“韋家仍願護奴?”

帷帽後的上官若輕輕一笑,未置可否。

她扮作韋家的傳話人,自然得與上官主簿的形象,分離開來。

因此,她瞞着李重翊,以女子裝扮前來,準備殺林秀娘一個措手不及。

她負手踱步,漫不經心道,“這案子,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韓府沒那麼大的能耐捂住風聲,京兆尹府更是保不住你。你該不會天真到以為,這等牽涉王侯、買賣婦孺的醜事,能這麼輕易翻篇吧?”

林秀娘心頭狂跳,指尖幾乎要刺入掌心。

她不是蠢人,自韓小郎君一死,她便明白,迎香樓的龌龊事,遲早要敗露。

更何況,這一次的案子,牽扯到了齊王,還是由齊王的最大政敵——李重翊來查。

她,還能活嗎?

她深吸一口氣,試探着道,“娘子……想必是有話要對奴說?”

來人緩緩回頭,低眸睨她,語調輕緩,卻透着不容置疑,“你想活命嗎?”

林秀娘連忙點頭。

來人微微颔首,語氣仍是不急不緩,“那便交出你手裡的東西。”

“你該明白,韋家護你,不是無條件的。”

她頓了頓,眸光微冷,似無意間歎道:“主家最不喜歡不聽話的棋子……更不喜歡不識時務的人。”

這一番話,比刀刃還鋒利三分,林秀娘心口猛地一滞,臉色更加蒼白。

她明白,韋家要的,是她手上的奴籍文書,是能把韓小郎君、韋子謙牽扯進去的鐵證。

可是……那些文書,前幾日已經失竊!

她拿不出這些東西,韋家還能容她嗎?

她的手指微微蜷縮,冷汗悄然從鬓角滑落,内心早已翻江倒海,面上卻仍竭力維持鎮定,嗓音微顫:“奴聽姑娘吩咐……”

“你放心,韋家既然願意派我來見你,就說明……你還有可用之處。”上官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隻要你肯上交所有證據,不讓大理寺得知,你便能活下去。”

大理寺!

林秀娘瞳孔微縮,眸中乍然洩入一點光。

她沉下臉來,現在韋家的刀已然架在了她的脖頸上,而她似乎還有第二條路……

那個冷面的李少卿,還有那個不起眼的小主簿……若是她帶着口供投奔他們,他們興許能保下她。

思及此,林秀娘深吸一口氣,掩下眸底翻湧的思緒,勉強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意,“多謝娘子提點。”

上官若佯裝滿意地點頭,随後起身離開,身形融入蒼茫秋色之中。

她摩挲着懷中那枚玉佩,指尖在那繁複的紋路上緩緩滑過,仿佛要将這冰冷的質感刻入骨血。

前世,她便是看着這塊玉佩的主人,一腳一腳,踩在她的頭上、肩上、斷腿上,将她的尊嚴碾碎,鮮血踏成泥濘。

她死時,滿身是血,指尖的最後一抹觸感,合上眼前的最後一抹影子,便是這一道紋路。

如今再看,那鮮亮的玉色在微光下泛着冷意,像極了她那些深夜驚醒時殘存的劇痛。無論是玉佩,還是那血淋淋的傷口,就算讓她輪回萬世,也刻得清清楚楚。

複制一個,又如何?

上官若指尖一松,将玉佩揣入袖中,嘴角揚起一抹微冷的笑意。

這一次,換她來做局了。

她要裝作韋家的傳話使者,親自給林秀娘下一個死亡通牒,逼她不得不帶着口供投向大理寺。

至于那些接頭暗号……上官若唇角弧度更深了幾分,還多虧了李重翊的消息。

她想活命,便隻能往她給的路上走。

念及此,上官若步履漸快,裙擺翻飛,穿過人聲鼎沸的長街,越過青草叢生的幽巷。

人來人往,寒風裂凍,她穿過可見的與不可見的障幕,隻覺得心口那顆熾熱的心髒跳得鮮活。

忽而,身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上官若心情正好,未曾多想,她聽得這熟悉的馬蹄聲,心頭一松,甚至帶了幾分愉悅,便不加設防地回了頭。

高頭大馬,已至身前。

馬上之人衣袍獵獵,玄色金紋,金冠束發,栗色眸光微眯,手中馬鞭輕巧一轉,竟直接挑開了她的帷帽。

帷帽拂開,如從井底上來那日,簾幕與彩衣輕晃。而她立于其中,不同的是,這次的她沒有面具,也未着男裝。

上官若睫毛輕顫,眼光似被打破的湖水,全是不可置信的怔然。

李重翊俯身,栗色眼瞳映着她的倒影,輕道,“上官大人,叫本侯好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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