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莎樂美坐在起居室的壁爐旁時,蒙莫朗西的新通緝令已經張貼在了巴黎的大街小巷。這無疑加快了那場必由戰争的進程。她算着時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甚至不耽誤她回家度過暑期。
一同被放置在巴黎街頭的還有一段影像。巫師們路過随處可見的噴泉時隻要探頭望向水面便能看到在一間英式古典風格的會客廳中,他們的法律執行司司長正和一個古闆尖酸的秃頭英國佬兒坐在一起交換文件——也許有人會贊歎畫面不尋常的甚至有些怪異的角度,距離人臉很近的仰視鏡頭。他們無從得知這是一尊放置在桌子顯眼處的梅森瓷偶的視角。
珍妮芙單獨向金斯萊彙報的内容正有關于此。可以清晰地看到蒙莫朗西遞給奧哈拉一卷類似于清單的記錄簿後奧哈拉回敬了一份阿茲卡班最近兩個月的犯人照片。那麼,那份“來曆不明”的法國信件自然也可以栽贓到奧哈拉身上。
盡管後續傲羅們并沒有從奧哈拉的家中或辦公室搜查到那本簿子——這很正常,他們清楚奧哈拉是替誰受過。
窗外又下起雨來,英國總是這樣潮濕,細密的小雨彙聚成織不完的十四行詩從天幕垂落,微弱地回應着吟遊詩人贊賞的傳奇故事。但這一夜的雨與往常不同,帶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暴烈。
在莎樂美不說話的間隙裡西弗勒斯會習慣性地望向窗外,時間也如同雨滴般墜落,墜落,烏雲包裹房間,成為一座溫暖的孤島;當然也總有人喜歡在極端的天氣中期待一次又一次無序的狂歡。
比如,羅克夫特的煉金術實驗室永遠都不再是秘密了。
比如,蒙莫朗西的反抗以拒捕并殺死兩名傲羅為起點,随即是一批又一批的偵探或探險隊成員在蒙帕納斯公墓附近遭遇伏擊,使得這個地方重新變得諱莫如深。
或者比如埃蒂安清單上的礦物或草藥已經被芬利陸續寄到了Ubiquité,隻剩下一種名為Twilithium的罕見深藍色礦石,他還在盡力尋找以避免莎樂美劃歸他到愚人之列。
伴随着雨聲,莎樂美的指甲無意識地敲擊空掉的茶杯發出脆響,也許在梳理着目前發生的一切,也許隻是出神。當她意識到羅克夫特利用已有的材料進行着新一輪實驗的消息後立刻猶疑不解地翻轉了畫框聯系埃蒂安,将一連串的問題丢出去,“羅克夫特和蒙莫朗西通同一氣,怎麼還收咱們家的材料?不怕蒙莫朗西和他翻臉嗎?”
埃蒂安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他那種實驗狂人隻把自己的藥放在首位。我和你說過的,他是一個好用的工具,留着也沒什麼。”
“那很有趣了。但我堅持認為他必須如我所願地去死。”
因為這句話,西弗勒斯和畫框那一端的埃蒂安同時有些頭痛地扶額。
通訊結束後,西弗勒斯坐過去将莎樂美抱到自己腿上,他不免總是為她擔心,他不喜歡或者說不适應這種感覺。小麻煩精對力量或對權力的渴望總被施加享樂或玩弄的态度,這頗有風險,無論行為或是心靈。
莎樂美眨着眼睛問他,“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但有些時候我覺得你太過無畏了。”
莎樂美撇了撇嘴,“别把我說得像莽撞的亡命之徒。”
西弗勒斯笑着搖頭,“你不是,但你總能做出比他們過分更多的事。”
“比如引誘了人人懼怕的斯内普教授。”
“……”
“如果我不過分一點,您就要單身40年了,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沉淪進愛與欲望的溫床了。”她不依不饒地伸手捧住他的臉頰一頓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