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願看清外面是誰,臉上綻開驚訝的笑容,好像整個人都明亮了:“老陳?!你怎麼在這兒?”
“找研究所趙所長有事,”陳沙白見她和三年前沒啥區别,不覺放松下來,“願姐幫我說下,開個門。”
葉如願蹦跳着跑到值班室跟當班大爺說了兩句,伸縮門緩緩移動,放陳沙白進來。
葉如願又兩步蹦到陳沙白身邊:“你怎麼要找趙所長?我的媽呀,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本來我也是這麼以為的,”陳沙白苦笑,“大概命運就是這樣難以捉摸的東西。”
“側面研究所在那邊,你還記得吧?”葉如願伸手指了個方向,“我出去拿個東西,你快去吧,一會兒我趕緊回來咱們慢慢聊!”
說完,她啪嗒啪嗒向門外跑走了。
這姑娘還是這麼風風火火、吵吵嚷嚷的,和三年前一點兒都沒變。
直到見過了她,陳沙白好像才終于有了實感——三年前那段美好時光确确實實存在過,并不是他回憶裡的一場幻夢。
側面研究所獨占一棟三層樓房,所長辦公室位于頂樓,并不難找。
陳沙白敲了敲辦公室門,一個女聲自門内傳來:“進。”
陳沙白推開門,看到了辦公桌後的側面研究所現任所長趙秋潔。
趙秋潔現年五十左右,當所長應該也有六七年了。
三年時光在她臉上留下了刻痕,和印象中雷厲風行的女人相比,如今的她已經略顯老态。
“呀,是小陳,”趙秋潔起身,帶陳沙白一起坐到旁邊沙發上,“這幾年在大學裡過得還好吧?”
還不錯,就是接下來恐怕沒得過了。
“還好還好,”陳沙白應和着,反正你說還好就是還好,“這幾天海大發生的事您聽說了嗎?”
“我就是為了這個找你的。”趙秋潔嚴肅起來,“能不能詳細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沙白又把自己這幾天的見聞叙述一遍,同樣略去了有關步長洲的内容。
“問題很嚴重了,已經波及到不知多少普通人。”趙秋潔臉色越發凝重。
陳沙白拿出項鍊給趙秋潔看:“百事通發的項鍊我帶來了一條,研究所能不能檢測出它的具體成分?”
趙秋潔接過項鍊:“我們會的,也要感謝你還願意幫側管中心的忙。”
“忙不是白幫的,我向你們提過要求了。”
“對,我考慮過了,隻要你願意繼續協助我們,側管中心會盡力提供你想要的資源。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多少透露一些你的目的,否則确實比較難辦……”
趙秋潔果然是這個态度,畢竟是個人都不會允許别人在自己負責的地盤上搞秘密活動。
陳沙白繼續着構思好的說辭:“這件事涉及我的隐私,真的沒法和你們說。這樣,你們所專門研究精神天賦的謝天健還在嗎?我隻是想尋求他的幫助。”
“當然。研究所的精神天賦實驗室和煉獄生物實驗室合并了,新名字叫煉獄精神幹預實驗室,仍舊由謝天健負責。”
“太好了,我能先和他聊聊嗎?”
趙秋潔略微猶豫,還是同意了:“去吧,他辦公室在二樓204。”
陳沙白找到趙秋潔所說的房間,再次敲門。
有人過來開了門。
從敞開的門縫裡,陳沙白看到了來人——竟然又是葉如願。
房間裡還有另一個男人,約莫三十的年紀,抓兩把就出門的發型與随意的穿搭彰顯着此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工作中的卷王身份。
這是研究所最年輕的實驗室負責人,向來被視為天才的謝天健。
“哇,又見到你了!”葉如願開心地大敞房門,“想不到吧,我現在是謝老師的助理哦!”
謝天健也看了過來,頓時難掩臉上訝然:“陳沙白?”
“嗯,我有重要的事想找你——找你們商量,”終于到了這趟出行真正重要的部分,陳沙白輕輕吸了口氣,“能讓我進來坐坐嗎?”
葉如願搬來凳子,三個人在不大的辦公室内坐下。
百事通和工坊的事估計整個中心都傳遍了,謝天健和葉如願都聽到了一些消息,也知道事件的主人公是陳沙白。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盡管提,”葉如願拍着胸脯說,“有什麼需要謝老師幫忙的,我也會努力幫你說服他的。”
“對這些新發現的研究是不是也會交給你們?”陳沙白再次拿出項鍊,“這上面的‘紅寶石’似乎和煉獄生物有密切關系。”
謝天健點頭:“是,我早有心理準備了,這次出現了太多我們聞所未聞的新東西。”
葉如願湊到“紅寶石”邊上仔細聞了聞,皺着眉說:“我剛開始就想說了,我在你身上聞到了煉獄生物的氣息,原來是這個東西的味道。”
“你确定是煉獄生物的氣味?”陳沙白問。
如果步長洲所說沒有錯漏,那這顆石頭應該是他口中叫做“血液”的提取物,而非煉獄生物本身。
“是啊,這個氣味就是煉獄生物的味道,一點點區别都沒有,絕對不會有錯。”葉如願自己也覺得奇怪:“難道這是煉獄生物的另一種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