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願的嗅覺從來沒出錯過，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血液”和煉獄生物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

謝天健問：“這顆石頭能給我們檢測一下嗎？”

“當然當然，”陳沙白慷慨遞出室友等着估價的項鍊：“我帶來就是要給你們的。”

畢竟這麼危險的東西也不可能還給楊煦了，楊煦那邊還需要另編理由。

謝天健帶陳沙白去了實驗室，戴上手套把項鍊小心放進密封袋裡。

“暫時不了解它的性質，就先和對待煉獄生物一樣對待它吧，”謝天健說，“還是謹慎點比較好，像你那樣皮膚直接接觸，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危害。”

不好意思還真不會，畢竟現在他身上有個堅不可摧的精神天賦在。

陳沙白環顧這間實驗室，裡面也放了不少煉獄生物，不過遠沒有百事通工坊裡那麼壯觀：“百事通那座工坊最底層，四面牆全是櫃子架子，裡面煉獄生物擺得滿滿的，他們的實驗強度似乎比你們高多了。”

“那百事通自己一定很少去那一層。”站在後面的葉如願插話。

謝天健将項鍊鎖進櫃子裡，解釋道：“哪怕沒有直接接觸，煉獄生物也會對人造成精神損傷，隻是非常緩慢，幾乎察覺不到——除非煉獄生物的數量足夠可觀。那些幫百事通幹活的人一定不了解這些，都被百事通利用了。”

安頓好項鍊，三人再次回到辦公室。

謝天健以為事差不多辦完了，伸手想跟陳沙白握手：“讓你費心跑一趟了，這次側管中心得感謝你。”

陳沙白連忙擺手：“先别感謝，我幫忙是有條件的。”

謝天健一愣：“什麼？”

陳沙白原本就打算賭一把相信他，現在葉如願也在，風險甚至降低了。

“我對趙所長說，要她提供研究所的所有資源來讓我完成一個秘密實驗。但其實，我想求助的人就是你。

“我有個疑問……如果一個人沒有了身體，但意識還存在，有沒有可能給他重新制造一副身體，實現真正的‘複活’？”

謝天健和葉如願同時轉頭，對視了一眼。

陳沙白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心照不宣，已經直接解碼了。

“你的，”葉如願聲音有點顫抖，“你的意思是……”

“等一下。”謝天健沉聲攔住葉如願的後半句話，快步走到虛掩的房門前關好門，又上了鎖。

“……隊長的意識還存在？！是這個意思嗎？”葉如願這下大氣都不敢出了，小小聲問。

謝天健也急切地看向陳沙白，等着他回答。

陳沙白雙手不自覺捏起，喉頭發緊，好像跟着他們重新激動了一遍：“是，就是這個意思。”

葉如願一把捂住嘴，在房間裡無聲地亂蹦起來。

謝天健就冷靜多了，隻是定定看着陳沙白：“怎麼做到的，盡可能詳細地告訴我！”

陳沙白還是保留了一些，隻解釋了步長洲的意識如何回到現世，沒說他的意識就在自己身上。

謝天健聽完就說：“既然他的意識能寄宿在煉獄生物裡，那很容易想到一個方向——用煉獄生物去塑造新的身體。”

陳沙白眼前一亮，沒想到他真能說出解法：“能做到嗎？”

“隻是一種猜想，還需要做很多嘗試去驗證。畢竟是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必定會有很多困難需要克服，我們隻能說盡力試試。”謝天健心裡完全沒底。

“我也可以幫忙！”葉如願積極響應，“雖然我這個助理平時不做實驗，但是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說！”

“非常感謝，”陳沙白心頭壓着的大石稍稍落下來一些，“你們也知道這件事不能随便往外說，希望你們可以幫我保密，能保多久算多久。”

謝天健鄭重道：“一定。如果需要，我可以替你在趙所長那兒擔保。”

葉如願也拼命點頭。

“太好了我正需要，趙所長那邊還等着我回話呢。”陳沙白說。

“那等什麼，我跟你去見她。”謝天健說着就往外走，“小葉你不用去。”

葉如願不去湊這個熱鬧是合理的，不然就怕趙秋潔從她以及陳沙白過去的身份中聯想到什麼。

謝天健在側面研究所也算相當有話語權的人物，有他擔保陳沙白确實是涉及隐私不便透露，絕不是想做什麼壞事，趙秋潔便也沒提出異議。

而研究項鍊以及其他新事物的任務，的确也被趙秋潔交到了謝天健手上。

兩人走出趙秋潔辦公室，發現葉如願居然悄悄咪咪躲在門外邊偷聽。

“搞定了吧？”葉如願一遍做口型一邊比劃。

陳沙白沖她點點頭，但是在外面說不了什麼，三人還是回到了謝天健辦公室。

“終于可以說話了！”葉如願一路上憋得不行，“老陳，你猜我是怎麼變成謝老師助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