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女士，我是布林。”布林微笑着，“如若您耳力不錯，興許可以聽到舍妹對我的評述，亦或者抱怨——‘布林那個神經病！’”

“那我确實聽到過。”沈璃贊同的點了點頭，随後，眼神變得犀利，“那麼，白鳥會是為什麼要跟蹤我們？又或者說，是隐形的保護？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你應該記得凱瑟琳和你說的文本吧。”

“那個‘主将從現’？那确實聽到過。”

？

“我為什麼會說這麼多我不可能會說的話？”沈璃話音剛落就瞪大了雙眼，她心裡一瞬間閃過無數種可能，直到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在她耳邊炸響，她清楚的聽見自己又開了口：“【錯位世界映影】很中世紀的調調，很欠揍，該死的那些小說還在追我！”

……

顯然，那十三歲的少女死了，也沒死徹底，這種說話方式與内容的運用也僅有她會這麼用。

沈璃平複了一下心底翻湧的震驚，而後奪回了身體的主動權，沈璃看着眼前的布林，憑着記憶複述了一遍，話音未落，瑟冘的面色就有幾分慘白，她沉默了半晌，也張了張嘴：“如果我沒記錯，那一段在渡鴉教的記錄裡是：‘是日，神明震怒，引烏雲與雷霆，号渡鴉為信使，降下絕罰……聖女西格麗德降下預言：終有一日，主将重現于世間，帶領我等走向天國。’

“顯然，你在這裡和我們提到它的原因隻有一個：布林、凱瑟琳，你覺得沈璃是祂？”

“哥，你真是這麼想的？”凱瑟琳有幾分不敢置信的看着布林，而後者淡然地點了點頭。

“等等，不對吧，這裡有神明一類玄幻的東西是我可以考慮到的，可……可是蒼生不是視我的前世為鬼魅嗎？！”顯然，身體控制權又在不知何時被那十三歲的孩子搶走了，沈璃沉默半晌，最終實在是忍無可忍，于是就在别人或沉思、或疑惑的眼神裡剝離了自己與其融合的部分，封印在手鍊上——最終，手鍊的下端多了一顆紅色的珠子，小冬也是有舍友了。

“沒事，我有點精神分裂，還請諸君見諒。”沈璃颔首緻歉，“你們繼續。”

瑟冘與凱瑟琳對視一眼，勉強的笑了笑，凱瑟琳拉着瑟冘到一邊去小聲蛐蛐：“愛德拉小姐，你們渡鴉教信仰的神真的是那家夥嗎？看起來腦子有點不正常。”

“你知道的，像我們做神職的比任何人都知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這句話的含義，一切除了神長什麼、叫什麼，其他全憑想象。”自鳥鸷會事件之後，瑟冘就不願意相信自己曾虔誠禱告的神會出手相救了，就算有些比喻和感謝方式還沒改過來（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到形容詞），但她覺得：比起那虛無缥缈的神明，她的救世主，顯然就在眼前！想到這裡，瑟冘沒來由的想起了一些曆史書籍裡的記載（畢竟神明親臨之時，距今也不過四百年前後），也就又補充了一句，“據說在最初異能者以前，連神這個東西都沒有被證實——一切全憑虛構。但他們，也依舊是如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