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極大的不安帶給餘鹿劇烈的危機感。
此刻,餘鹿有了新的打算,她準備單獨在村落裡探索一番。
"沒什麼大事,"餘鹿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可能是路走多了,傷口有點難受。"
“啊!”
儀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愧疚的神色。
"對不起!"她急忙攙住餘鹿的手臂,"沅姐姐你好好休息,過幾天還有捕魚夜,到時候我再帶你去看。"
"沒事的,不過還是謝謝儀帶我出去了。"餘鹿輕搖了搖頭,"接下來你去忙吧,我回去休息一下,不打擾你了。"
儀固執的親自将餘鹿送回木屋,并且再次重新為餘鹿包紮了傷口。
“謝謝你,儀。”餘鹿低下頭看向胸口處快愈合的傷口。
“沅姐姐,那我先出去了。過幾天再帶你去看捕魚哦。”
看着儀離去的背影,餘鹿立刻回到木屋窗邊。她将身體隐藏在陰影裡,隻露出一雙眼睛,仔細觀察着外面的村民。
那些修補漁網的人還在原地,幾個孩子圍坐在不遠處的樹下。
餘鹿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出去。她先朝那群孩子走去,順手從路邊拔下一根細長的草莖。
"看,小兔子。"她蹲下身,手指靈活地翻動,草莖很快變成了一隻栩栩如生的草編兔子。
這一番動作引來了面前孩群們不動聲色的注視。
餘鹿露出最溫和的笑容,将草編兔子遞給最近的一個小女孩,"送給你。"
小女孩緩慢地擡起頭,目光落在草編兔子上。
有那麼一瞬間,餘鹿以為成功了。但下一秒,女孩又恢複了原來的姿勢,仿佛對眼前的一切失去了興趣。
其他孩子更是毫無反應,就像根本沒看見她一樣。
"我叫方沅,可以認識你們嗎?"餘鹿不死心地繼續嘗試,聲音輕柔,"你們平時都玩什麼遊戲?"
沒有回應。隻有海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餘鹿緩慢起身轉向那些修補漁網的村民。"需要幫忙嗎?"。
原本正在修補漁網的村民們齊刷刷地停下動作,十幾雙眼睛同時看向她。
這一反應讓餘鹿燃起一點希望
漫長的沉默後,村民們又恢複了工作,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餘鹿的手指微微發顫,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再試一次。
她走向最近的一個正在晾曬魚幹的女人。
女人大約四十多歲,皮膚上布滿細密的皺紋,她正熟練地将魚幹用綠色的藤蔓串起來。
"這位大姐,"餘鹿蹲在她面前,笑臉盈盈,"需要幫忙嗎?"
女人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餘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雙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
"今天的魚曬得真不錯。"餘鹿提高音量,同時試探的拿起她面前的魚幹。
女人停頓了一下,緩慢擡起頭注視了餘鹿一眼。
餘鹿心頭一緊,以為終于要有回應了,女人隻是平靜地擡起手,繼續挂魚幹。
餘鹿不甘心地挨個嘗試與周遭的其他村民交流,結果全都一樣。
沒人回應她,沒人理會她,就好像她是一團看不見的空氣。
"你在做什麼?”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餘鹿渾身一僵,緩緩轉身,佑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那雙被霧霭籠罩的眼睛正冷冷盯着她。
危機感瞬間爬滿脊背。
餘鹿的大腦飛速運轉,在佑的注視下,她捂着肚子微微彎腰:"我...我餓了,但是找不到吃的。想問問大家,但是..."
她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不理我。"
佑沉默的打量着她。餘鹿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發疼,但面上仍保持着虛弱的樣子。
"你先回去。"佑終于開口,"等會讓人給你送吃的。"
在佑的注視下,餘鹿乖乖回到木屋。她躲在窗邊偷偷觀察着佑,沒想到卻被對方一眼識穿。
餘鹿被對方突然掃來的視線吓了一跳,等她再伸出腦袋,佑已經走遠了。
“叮咚。”
木屋的門突然被打開,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出現在門外,他手裡拿着一盤海靈果。
餘鹿剛一伸出手,男人就迅速将其放在她手上,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謝……”
更奇怪了。
餘鹿皺起眉。佑明明表現得對她充滿戒備,卻又真的派人送來了食物。
這名沉默的男人全程沒有與她對視,就像在躲避什麼。
餘鹿盯着眼前的食物,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腦海。
這個島上,可能隻有儀和佑是真正能交流的"人",其他村民...或許根本就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