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死在路上才好。”
親眼見證仇人被流放,白果淚流滿面。
打開了白果的心結,金笑笑在心裡劃掉了一件待辦事項。
白果情緒穩定下來後,金笑笑帶着兩人來到坊市。
布莊的生意依舊火熱,雖然大多數人昨日都搶到了布,但他們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想法,又來排隊買半價的布。
排在後排的人聚在一起,頭靠頭一驚一乍地說着話。
金笑笑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一溜煙從空隙處擠了進去。
“你們聽說了嗎?會邪術的蠻夷人潛進了京城。”
“是什麼邪術?”
“那邪術能迷人心竅,邪門的很。我表嫂娘家的侄兒就因為中了邪術,把家裡錢全部給了蠻夷人。”
“嚯,這麼邪門!”
“你們千萬别搭理外族人。别看我表嫂娘家的侄兒人沒事,誰又知道下次中邪的人還能不能活着,對吧?”
“是這個理。”
金笑笑聽得連連點頭,插話說道:“我覺得蠻夷人偷偷摸摸混進京城,肯定是在醞釀一場大陰謀。”
“蠻夷與京城相隔千裡,他們鐵定不是來京城遊玩的。”
“對,他們更可能是來危害我們國家的。”
金笑笑引導完輿論,功成身退。
如此同時,刑部尚書命令侍衛将韓清從大牢裡提了出來。
蒙尚書高坐上首,沉聲道:“韓清,你身擔守衛京城的重任卻通敵叛國,你可知罪?”
韓清眼神堅毅,“我沒罪!”
蒙尚書舉起一封信,“這封寫給匈奴單于,署你韓清之名的信可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你如何解釋?”
韓清堅決否認道:“我祖父被匈奴人所殺,我與匈奴不共戴天,這封信不是我寫的。”
蒙尚書放下信,厲聲道:“撒謊!這就是你的筆迹。”
韓清直挺挺跪着,“我沒寫過這封信。”
蒙尚書冷冷道:“還敢嘴硬,來人,上杖刑。”
韓清上衣被剝落,兩個拿着大杖的刑部侍衛輪流打着他的後背。
沒一會,韓清的後背就被打得血肉模糊。
蒙尚書等杖刑結束,又問道:“這封信是你寫的嗎?”
韓清忍着劇痛,再次挺直脊背,“不是!”
蒙尚書下令:“再打!”
“嘭嘭嘭——”
韓清跪不住,趴到了地上。他咬着牙,手掌撐着地借力跪直身體。
鮮血順着嘴角汩汩往下流,韓清仰臉大笑,“我韓清敢作敢當,就算被打死我也要說,我無罪!咳咳…”突然,韓清劇烈地咳嗽,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鮮血中央還有一塊肉塊。
行刑的侍衛見狀停了下來,他擡頭請示蒙尚書,“大人,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蒙尚書目光複雜地看着堂下依舊挺直脊背的韓清,揮揮手讓他們下去。
他側頭問下方記錄的官員,“都記下了?”
“回大人,記好了。”記錄的官員起身,将證詞遞給了蒙尚書。
蒙尚書接過證詞起身離開,在跨出門檻時想起皇帝昨天留給他的口谕,吩咐道:“給韓清請個大夫,别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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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敏之一夜未眠。
他帶着連夜寫的文章,再次來到周宅。
進了院子,金敏之見周無涯的涼亭裡坐滿了人,停在院中躊躇不前。
周無涯招手喊他,“小友,你過來。”
金敏之順從地來到涼亭,“先生。”
距離金敏之最近的人出聲問道:“咦,這是你寫的文章嗎?”
金敏之不好意思地颔首。
“我能看看嗎?”
金敏之将文章遞給他。
看完他撫掌大笑,“好,小小年紀見識敏銳。”
金敏之這篇文章的題目叫《韓清叛國通敵》。文章明着說韓清叛國通敵,實際上中心思想是韓清忠君愛國。
金敏之的文章就這樣傳開了。
次日,是大朝會的日子。
大臣們彙報完公務,皇帝問道:“蒙卿,韓清一案審的如何了?”
蒙尚書出列,“啟禀陛下,韓清拒不認罪,他咬定那封通敵信不是他寫的。”
“哦?将韓清帶來,朕親自問。”
韓清很快被帶入武英殿,他面色蒼白,臉頰凹陷,但他的眼眸卻很明亮。
“韓清,你可知罪?”
韓清跪着行了一個大禮,“臣被奸人迷住神魂,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寫下通敵的信件,臣是被人陷害的。請陛下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