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個消息的天聖有些意外。
會想到利用這種方法潛入驅協,證明這個驅靈師已經猜到了驅協被攻占的情況。
他控制驅協的計劃,本不應當有任何人知道。
天聖需要親自見到這個闖入者。
十分鐘後,他便從自己新的臣民口中得到了他想知道的。
盡管自己的行動并沒有走漏任何風聲,卻還是被人發現了。在這個自稱“樂語”的男人口中,天聖了解到,一個名為“阮之秋”的女人已經猜到了自己計劃的一部分。
有趣的尚且不止于此。
在意識到這裡有問題後,樂語還聯系到了一個人。
一個他也認識的人。
蘇吉光。
他的子民,他曾交付信任,卻最終選擇了背叛的子民。
她居然還存在于世。
蘇吉光的□□早已灰飛煙滅,這是自己所确認過的,沒想到她居然以殘靈的身份繼續存在了下去。
這是不應出現的錯誤。
此刻,面對自己的臣民,天聖下達了新的指令。
他要去修正這個錯誤。
……
“你想個辦法。”我說。
“怎麼把徐鹿從這裡帶走啊?”
坐在我身邊的姚千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你帶我見她就是為了這個嗎?”
“不然呢?”我反問。
姚千道:“我以為你隻是想帶我見見你認識的人,了解你平時的生活而已。”
他說這樣的話,就令人很難回答了。
我隻好道:“當然也有這個原因啦。”
“不過,”我又道,“畢竟我現在不能從這個地方出去,這個艱巨的任務隻有你能做了。”
“艱巨?”姚千道,“你自己的也有十種以上的辦法,能将她從這個靈域裡趕走。”
他一頓,“你是怕違背她的意願趕走她,她在靈域之外也無法生活下去。甚至于失去對生活的希望,再次自殺。”
“畢竟你說過,她來到這附近,原本就是來尋死的。”
我對他全部說對了這件事居然并不意外,好像他原本就應該知曉我所有想法,又好像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
“畢竟一旦她一旦離開我的靈域,我就再也沒辦法探尋到她的行蹤。與其強行将她安排到如此不安全的境地,不如放在我的眼前,還比較放心一些。”
姚千轉過頭探究式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想着什麼。
“你還是對她不夠信任。”姚千如此評價道,“畢竟也已經過去了一年之久,你為什麼會覺得她還是會和當初一樣,無法适應外面的一切?”
我對他的評價不置可否:“時間過去了,但是外面的世界并沒有變。”
“隻有走在實現願望的路上,她才會感到滿足。但是即便她現在從這裡出去,也無法走上這條道路的。”
“對她而言,活下去已經是一件需要付出全部氣力的事情,遑論其他。”
姚千道:“如果她真的那麼抗拒外面的世界,就不會從你的靈域裡頻繁出入。”
我略微一愣。
“你作為靈域的主人,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姚千看我不語,補充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并沒有将這件事告訴過姚千。
姚千想了想,道:“她真的想做歌手,就不會真正切斷與外界的聯系。”
“所以,說不定她早就做好了出去的準備,隻是還沒有勇氣切斷在這裡的生活而已。”
我虛着眼道:“如果說第一句尚且有點道理,第二句就純屬是你的編造了吧。”
“這不正是你得出的結論嗎?”姚千反問我。
“其實你并不是寄托于我的智慧,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辦法。你從來都是相信自己有解決問題的能力,而非從寄托希望于别人的答案。你問我有沒有辦法将徐鹿帶走時,其實内心已經确信了這樣的結果。”
“你隻是想用這句話為開頭,讓我把徐鹿從這裡帶走。以我可以穿梭于靈域内外的身份,幫你在靈域外看出徐鹿,确保她在靈域外的安全罷了。”
說來實在是奇怪,與姚千分開了那麼多年,他卻仿佛是多了解我了許多。
我被戳穿,露出無辜的笑容:“不要說得那麼直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