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梨依舊蹲在原地裝蘑菇,絲毫沒有要躲雨的意思,雨水澆不滅心口燃燒的火焰,她感覺現在的自己渾身充滿力量,有一種不懼風雨不畏生死的灑脫。
她用手機照亮在積水中艱難爬行的螞蟻群,盯着正入神之際,身前的光源倏然滅了,頭頂的雨也停了,來人撐着傘站在她身前。
“你在看什麼?”
賀洵也跟着蹲下,好奇地盯着手機照拂的地方。
她一本正經地說:“螞蟻潛水。”
他愣住,随即咧唇大笑,沒有責怪她不打傘蹲在這裡淋雨,也沒有嘲笑她的奇奇怪怪,隻是把傘柄塞進她手裡,身體微微前傾,她很配合地鈎住他的脖子,他一手控腰一手托臀,輕松将她騰空抱起,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肚子餓不餓?”
“餓瘋了。”
“回去洗澡換衣服,我給你點東西吃。”
她有些失落,“不吃燒烤了嗎?”
“你還敢出去吹風?不怕生病是吧?”
“有你這個肉盾在,八級台風都不怕。”
賀洵拉開車門把她放進副駕位,低頭看着被雨淋濕的小可憐,頂着一頭滴水的濕發笑得春光燦爛。
“賀洵,我的裙子弄濕了。”
“裙子濕了這麼開心?”
“是啊。”
小梨眼底飄過一絲複雜的情愫,釋然地勾了勾唇角。
“它恢複了原本的顔色,一點也不髒,很美很美。”
*
上升的電梯裡,姜小梨背貼冰冷的鏡面,微微仰頭,目不轉睛地盯着賀洵,眸底的灼光融着火。
“看我幹什麼?”他話音帶笑。
“不能看嗎?”她奶兇奶兇地叉腰,“我想看就看。”
男人一臉無奈,“行行行,你是老大,你愛幹嘛幹嘛。”
小梨滿意地勾了勾唇角,等到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秒,她忽然撲上來開始強吻,用行動證明自己有當老大的潛質。
“嗯...”
賀洵猝不及防被人攻陷,滾燙的嘴唇吸麻他的舌頭,雙眸持續撐大,短短數秒的強攻噬魂入骨,攪得他頭昏腦漲。
等腦子晃過神,已經被她拐進家門,不是小梨家,而是賀洵家。
壁燈點燃微弱的燈火,兩具緊貼的身體宛如翻滾糾纏的水蛇,他重重摔上房門,立馬反客為主,摟着她摁在門後親,試圖用炙熱的體溫燃燒她身上冒出的寒氣。
浸濕的白裙在微光下若隐若現,半遮半掩最勾人心智,美得讓人着迷。
這一記深吻太過綿長,結束時兩人皆有些喘,他瞳孔泛紅,強迫自己卡在理智的邊緣線不再越近。
“今晚這麼熱情?”
他吻了吻她的唇瓣,喉頭輕輕滾動,還想親。
小梨擡眼看他,眸光無比堅定,似做了某個重要的決定。
“你是不是說過,不管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我。”
“是。”
她深吸一口氣,緊張地咬住下唇,“我、我想要你。”
賀洵明顯愣了一下,喉音全散,“你...”
“賀洵,我想要你的全部。”
唯恐他說出動搖她的話,她一股腦把心裡話全倒出來:“我已經想得很清楚 ,我也确定那個人是你,如果這件事遲早會發生,為什麼不能是今晚?”
其實從進入電梯她便暗下決心,這也許不是蛻變的必需選項,但她想要嘗試,準确地說,她隻想和他嘗試。
她一鼓作氣說完,他半晌沒吱聲,深邃的黑瞳緊盯着她嬌紅的臉。
他知道主動開口需要很大的勇氣,她就像他所了解的那樣,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她敢于冒險敢于突破,并且對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負責。
“确定是今晚?”
她斬釘截鐵地點頭,“嗯。”
賀洵緩緩直起身,指尖拂過鬓角的濕發攏到耳後,手臂攬過她的後腰輕松抱起,她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被他抱着往房間走。
屋裡很安靜,急促的腳步,交融的悶喘。
她聽見他在耳邊笑,臉紅得沒法看。
“哭成小可憐我也不會輕,這是對小梨寶不乖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