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就想哭,隻覺得所有人都在欺負她。
要麼就是抛棄了她。
“我讨厭你們!”
她突然用力地喊出這一聲,下一秒“哇”的一下,就哭着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砰——
再次緊緊關上了房門。
客廳裡同時陷入一片死一樣的寂靜,岑與知和陳既言面面相觑。
書房裡正工作的岑森聽見聲響,探出頭來問了一句:“怎麼了?我好像聽見惜惜哭了?”
岑與知一激靈,猛搖頭,“沒事沒事,她好着呢,爸你繼續去忙吧。”
岑森懷疑地看他一眼,又看向陳既言。
陳既言頓了一下,下一秒就感覺到岑與知正在下面瘋狂扣他的手。他無奈地皺了皺眉,還是順了岑與知的意思,對岑森微笑道:“叔叔,大概是你聽錯了。
陳既言在家裡這幾個大人眼裡,是比較穩重可靠的。見他也這樣說,岑森也有些懷疑自己了,“可能是這樣吧。”
說着,轉身回了書房。
看着家裡最寵岑與惜的大人離開,岑與知狠狠松了口氣。
幸虧沒多問,不然岑森肯定要教訓不順着妹妹的岑與知一頓的。
他肩線一松,正想着該怎麼辦時,餘光掃過一旁的陳既言,突然眼眸微動。
陳既言原本也正有些後悔着。
小姑娘剛受了其他人的欺負,自己不幫着也就算了,還跟着岑與知打擊了她因此燃起來的學習鬥志。
還不如答應了。
正兀自想着,突然,陳既言感到肩膀被人輕輕推了一下。他扭頭去看,正對上岑與知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眼神。
他背後一涼。
岑與知看着他,笑嘻嘻道:“喂,陳既言。剛我問你岑肉肉怎麼了的時候,你不是說你會解決她的事的嗎?那教她學輪滑這事兒,也就一起交給你了兄弟!”
陳既言:“……”
他冷冷嗤笑:“你可真是個人。”
岑與知散漫地挑下眉,“你就說你接不接這活兒吧?”
陳既言冷冷看他一眼,一點也不想讓岑與知白撿了便宜,但再想想剛才岑與惜的小可憐樣子,沉默一會兒,吐出四個字:“你現在滾。”
雖然沒有明說,但隻這幾個字,岑與知就知道陳既言是應下了。他咧嘴一笑,也不惱陳既言的混話,順從地起身樂呵呵地上廁所去了,“好好好,我這就滾。”
但到底還是陳既言低估了岑與知的下限,隻見岑與知在關廁所門前,又欠揍地探出頭催促了他一句:
“那你現在趕緊去和她說吧。不然一會兒臭小孩哭成核桃眼,我爸看見該罵我了。”
得寸進尺的模樣淋漓盡緻。
陳既言看都不想看他:“立刻滾。”
廁所裡頓時傳來岑與知哈哈大笑的聲音。
無恥的家夥終于走了,陳既言心累地歎口氣,扭頭看向不遠處那片關着的房門。
他無奈地挑了挑眉,起身,走在門前站定,擡手敲門。
“咚咚。”
“走開!”
下一秒,門内傳來岑與惜哭中帶氣的喊聲,氣勢十足。
陳既言還想再敲的手一停,他低笑了聲,側身懶散地倚靠在了門邊的潔白牆壁上。
“好遺憾啊。”他彎着唇,故意道,“我剛剛才決定要騰出時間,說要明天教某個小孩學輪滑呢,結果就被趕了,看來是我瞎好心了,唉。”
一刹那,門内安靜下來。
陳既言勾唇,不再吭聲,默默在心裡數起數。
一、
二、
三沒出口,剛才閉着的房門突然輕輕一聲響,慢慢被人打開了個縫。
陳既言沒動,側頭饒有興味地看着。
下一秒,門縫變大,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慢慢從門縫裡鑽了出來。
岑與惜的臉上并沒有挂着淚,隻是鼓着腮,瞧着氣鼓鼓的,左右探尋人影。
陳既言看她一眼,心裡瞬間了然。
怕是岑與惜在屋裡就是故意在做做樣子,隻打雷沒下雨呢。
同時,岑與惜這會兒已經看見了門旁站着的陳既言。她嘴唇動了動,怕陳既言看見她沒哭食言,于是故意闆着臉,裝出一副很有氣勢的模樣,硬邦邦道:“你會來教我嗎?”
陳既言“嗯”了一聲,又故意逗她:“但你剛剛讓我走……”
“我收回!”岑與惜立刻道,“你說了教就得教!我們拉勾,誰也不能再反悔!”
陳既言默一秒,終于忍不住側頭悶聲笑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收了笑意,蹲下身來伸出手。
“好。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