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踩着下學的鈴聲,岑與惜背着書包,一邊走着一邊得意地跟楊采薇吹噓:“等會兒去我家吧。我學會滑輪滑了,讓你看看,我滑得超級溜!”
“這麼快?”楊采薇驚訝道,“你好厲害啊!”
這幾句誇贊的話可直誇進了岑與惜的心裡,她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我哥哥也這麼說,可能我就是比較有天賦吧。”
“哦!”怕楊采薇認錯人,她又補充,“我說的哥哥是既言哥哥。”
楊采薇點點頭,她之前在街裡見陳既言教岑與惜來着。
提起輪滑,楊采薇又想起另一件事,于是湊到岑與惜耳邊小聲問道:“你聽說了嗎?”
“什麼?”
楊采薇道:“就是那天笑話你的那個楊向澤,他這兩天可倒黴啦!”
岑與惜一愣,興奮地睜大了眼。
這兩天她隻顧着學輪滑,都沒怎麼關心外界的事情。學會輪滑後,岑與惜第一時間就想滑着去楊向澤面前炫耀炫耀好報了那天的被嘲之仇,不過都沒怎麼見他人影。
這下倒好,還不等岑與惜去殺殺他的威風,他倒自個倒黴了,岑與惜高興地直笑,“他怎麼了?”
楊采薇也帶着笑,道:“前幾天,楊向澤在校門口玩摔卡,還沒玩幾局,有個男生就說他玩得菜。楊向澤一聽就急了,非要跟那個男生比比。當時圍了一圈人看呢!”
“然後呢然後呢,楊向澤輸了還是赢了?”
“輸了!”楊采薇小聲笑出來,“輸了好幾局,最後隻剩幾張卡片了。”
岑與惜彎着眼睛開心地笑起來,“活該!讓他每天那麼得意,給他輸光才好呢!”
讓他也嘗嘗輸光卡片的滋味!
“光了!”楊采薇繼續道,“他當時輸了好幾局,就惱了,要賴賬,拽着那個男生非讓人家把卡片還給他,兩個人拉扯起來,結果把老師招來了。”
“老師來了,直接把他的卡片全收走了。那個男生總共就三張自己的卡片,剩下的全是楊向澤的,他全交給老師了,把楊向澤氣得鼻子都歪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岑與惜被楊采薇的形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真是太搞笑了!”
她擡手擦了擦眼角,鹿眸裡閃着細碎的微光,笑道:“又輸不起又要玩,真不知道那天他怎麼好意思笑話我的,我可不會輸了卡片又找人要回來。”
“就是就是。他連女生都不如。”楊采薇應和着她。
聽着楊采薇的話,前些日子一直堵在岑與惜心口的那口氣突地就散了,她歇了剛才還想着要等會兒再穿着輪滑鞋去楊向澤面前炫耀,好掙回一口氣的心,心情已經無比愉悅起來。
楊向澤已經得到懲罰了,也不用她再費勁了!
岑與惜想着這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兩人正肩并肩笑得開心,後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着,是顯眼包岑與知大大咧咧的聲音。
岑與知一隻手搭着陳既言的肩,一隻手插在褲兜裡,歪着頭陰陽怪氣地和陳既言說話:“陳既言,我好像看見了個正笑得渾身冒傻氣的姑娘,你看見了嗎?”
陳既言雙手插兜,笑着看着兩個小姑娘,也煞介其事地點點頭,“我也看見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
岑與知勾唇一笑,“那必然是了,因為就她們兩個最傻。你說呢,傻、妞、岑、肉、肉?”
岑與惜回頭看見他們,眼睛一亮,剛想雀躍地喊人,緊接着又聽見他倆這樣一唱一和逗弄人的話,當即撅了嘴,沖着岑與知道:“我才不是傻妞!你才傻!”
說完,她看向陳既言,眸子半垂,聲音委屈:“既言哥哥,你怎麼也說我傻?”
這态度上的前後極度反差,讓陳既言不由得愉悅地勾起了唇,他立刻反水:“好,是我說錯了。你哥最傻。”
岑與惜一下咧開嘴笑了。
岑與知“嘿”一聲,氣笑了,“你倆倒成一夥的了。”
岑與惜揚揚下巴,跑到陳既言身旁,抱住了陳既言的一隻胳膊,彎着眼睛笑道:“既言哥哥教我輪滑,對我好,我也對既言哥哥好。我倆當然得一夥。”
“呵。”岑與知嗤笑一聲。
說起輪滑,這可真是出乎岑與知的意料了。他原想着沒個十天半個月的,岑與惜肯定學不會,甚至像當天就放棄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畢竟她最嬌氣,又膽小怕疼。
但讓岑與知萬萬沒想到的是,岑與惜居然學會了,而且還學的挺快。這速度,讓岑與知都不得不心服口服豎起大拇指。
當然。
這大拇指是給陳既言豎的。
他無比誠懇道:“兄弟,你是真牛。”
陳既言看他一眼,失笑:“少來。”
他一拳捶開岑與知,道:“惜惜學的就是最簡單的,當然快。”
那天黃昏,在陳既言向岑與惜問出那個問題後,小姑娘沉默了很久。
随着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晖逐漸消失,岑與惜的眼眸也越發堅定。
“我隻學簡單的一些遛狗了。”她低頭扣了扣衣袖,聲音變小了,“本來我學這個就不是因為喜歡。”
“再說了,”岑與惜道,“岑與知都學輪滑那麼好了,我現在學肯定趕不上他。如果以後真專門學起來,肯定會被他一直壓一頭的。”
她撅起嘴:“我才不要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