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回憶回籠,陳既言繼續道,“惜惜的平衡力很好,這也幫助了她學輪滑。”
平衡力好?
岑與惜驚奇地睜大了眼,陳既言教她的那幾天可沒跟她說過她平衡力好,大概是怕她知道了驕傲?
她不禁心裡有些美滋滋的。
看來她真的是很厲害呢!
“得了。”岑與知一擺手,不再聽了,“你倆就商業互捧吧,一會兒把對方都誇出花來了,我可不聽了。”
他走上前兩步,招呼同樣被冷落在一邊的楊采薇,道:“走走走小薇,咱倆不跟他倆玩了。”
楊采薇一愣,緊張又拘謹地笑笑,倒真這麼跟着岑與知往前走了。
岑與惜見了,大聲控訴楊采薇抛棄了她,朝着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陳既言落在最後,無奈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你們走慢點!”
日落西山,晚霞點點,雲朵蒸騰,在湛藍如洗的天空中繪成一副絕美畫卷。
而在那天空下,幾個風華正茂的少年人加上幾個天真活潑的孩子,在寬闊的街道上,跑着笑着,稀稀疏疏的影子綴在他們身後,顯出童年最美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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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與惜學一些東西向來是三分鐘熱度。學起來困難的,她堅持幾天還是學不會,就果斷放棄;學起來比較容易的,她堅持幾天學會了,頂多再玩一兩天也就不再玩了。
說白了,就是沒有恒心。
這不,剛學會的輪滑,還沒幾天,就已經放在鞋櫃裡吃灰去了。
餘清然早上一邊幫岑與惜穿着複雜繁瑣的公主裙,一邊念叨起她這個毛病。
“你這樣可不好,那雙輪滑鞋媽媽花了好多錢給你買的呢。”
岑與惜轉身讓媽媽給她系着背後的蝴蝶結,聽見這話也是知道自己的确做的不太對,于是讨好地笑了笑,老實道:“對不起嘛。不過我也不是因為不想玩了才不穿的。”
她道:“我想和采薇一起玩。但采薇媽媽不給她買輪滑鞋,我每次玩輪滑都是自己玩,采薇隻能在旁邊看着,我覺得這樣不好才不玩了的。”
餘清然一聽,愣了一下,倒的确沒想到這點。
楊采薇和岑與惜同歲,兩個人一起長大,也因着這個,兩人之間的感情極為深厚。但楊采薇家條件相對普通,尤其這兩年楊采薇爸爸做生意失敗,家裡更加緊張。所以平日裡像岑與惜玩的什麼新奇東西,采薇媽媽一般都不會給楊采薇買的。
餘清然想了想,道:“那你之前有沒有讓采薇也試着玩你的輪滑鞋?該不會一直讓人家采薇幹看着你吧?”
岑與惜立刻反駁:“當然有了!我才不會讓采薇隻看着我玩呢!”
她揚了揚下巴,有些得意地道:“我還教給采薇怎麼滑了呢!”
餘清然于是滿意地點點頭。
話說到這裡,岑與惜的衣服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蹦下床穿鞋,然後問餘清然幾點了。
今天是學校建立二十周年,岑與惜學校裡安排了周年慶活動,每個年級裡都有出節目。
岑與惜向來大方不拘謹,當老師在班裡問有沒有人想參加表演時,她第一個就舉起了手。
她準備了一個歌唱節目,在後面幾次的節目篩選裡都幸運地留了下來,可以來參加最後的周年慶。
為此,一向起床困難的她今天早上一聽見鬧鐘響就起來了,穿上自己昨晚就準備在床邊的、已經在衣櫃裡珍藏好久的公主裙,就等着今天大放光彩!
餘清然看了看表,“七點十五,等會兒吃完飯差不多三十,出門正好。”
岑與惜頓時雀躍地叫了一聲,小鳥一樣飛到客廳裡去了。
周年慶的開始時間是上午九點,要表演節目的同學需要到學校了就去學校禮堂,等着老師過來化妝。
等岑與惜他們一切收拾好出門時,剛好和隔壁出門的陳既言碰上了頭。
陳既言一眼就看見打扮的花紅柳綠的岑與惜,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他早知道岑與惜今天要表演節目,但不知道她還會穿得這麼隆重。
岑與惜瞧見陳既言眼裡的驚豔,當即笑成了花。也忘了要趕緊出發了,她小心地提着裙擺,走到陳既言面前,慢慢轉了一個圈,然後問:“哥哥,我好不好看?”
陳既言看着小姑娘臉上滿是驕傲,笑着點了點頭,“好看。”
岑與惜登時笑得更開心了,踮起腳尖又想轉一個圈,卻被後面出門來的岑與知打斷。
“岑肉肉,你快别美了,一會兒晚了!”
岑與惜撅了撅嘴,還是壓下去了脾氣,她小跑幾步追前面的岑與知,不忘再回頭對陳既言囑咐:“既言哥哥,一定要看我的表演啊!”
陳既言剛想應聲,岑與知在前面又喊了:“岑肉肉,别說了,跑快點!”
岑與惜無法,隻得向前又快速倒騰幾步,忍不住抱怨:“我的裙子太重了,跑不快。”
話音剛落,她突然腳下一空,視線迅速升高,岑與惜懵了,扭頭去看,原是陳既言将她一把抱了起來。
陳既言笑着看了看岑與惜,道:“抓穩我,我要跑起來了。”
下一秒,他腳下發力,快速沖了出去。
登時,空氣裡隻剩下岑與惜開心的哈哈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