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認命般地說:“好。”
斯星燃露出得逞的笑。
拍攝地點的酒店外面根本沒有什麼吃東西的地方,斯星燃沒叫司機,直接開着自己停在附近的車往周圍最近的夜市開去。
斯星燃一晚上沒吃東西,現在整個胃裡空蕩蕩,見到什麼都想吃。剛到夜市門口,就買了一份炒冰和生蚝,十分不注意形象地邊吃邊走。
鐘缺原本還嚴嚴實實地戴着口罩在他旁邊走着,結果轉頭看向他這個模樣,就知道自己戴了也是白戴,早晚會被人認出來,索性也将口罩給扔了。
“喝糖水嗎?”斯星燃駐足在一家店子前,問鐘缺道,“或者我們待會去那家很有名的店子吃腸粉?算了,都要吧。你想喝什麼?芋泥撈還是龜苓膏?”
“芋泥撈吧。”鐘缺說。
“那我跟你吃一樣的。”斯星燃拉他進了店,招呼老闆說,“老闆,來兩份芋泥撈!”
店子裡全是人,老闆在人流中竄來竄去,鐘缺還懷疑她根本沒有聽見斯星燃說的話,誰知過了沒多久,就有人将兩份芋泥撈端了上來。
“快嘗嘗。”斯星燃用勺子舀了一大勺送進嘴裡,露出很滿足的笑,說,“這家店真的超級好吃。”
“明明你不是廣州人。”鐘缺吃着芋泥撈,說,“怎麼對這兒的夜市這麼熟悉?”
“我在這也住了很久了。”斯星燃說,“從東京回來之後就搬過來了,偶爾想尋找一下靈感,就會到這座城市的各個地方去觀察,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怪不得,我在這兒待了這麼久,連我家門口那堆超市都沒分清楚。”鐘缺不好意思地說。
斯星燃瞄了他一眼,說:“你都可以幾個月不出門,把狗仔給蹲得都厭煩,分不清楚超市也很正常。”
他這話音剛落,周圍就不知為何開始變得躁動起來,斯星燃有些不解地望向外邊,就見一群人舉着手機對着他們拍照。
“完了。”斯星燃說。
鐘缺慢吞吞地吃着碗裡的芋泥撈,逗他說:“不就是被圍觀了嗎,你來之前就得做好心理準備吧?怎麼現在慫了。”
“誰知道晚上十一點半還有這麼多人啊,他們不睡覺麼?”
鐘缺把芋泥撈全部吃完,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巴,說:“走吧,還要去吃什麼?”
斯星燃有些驚訝地看向他,說:“你不怕被拍?”
“該拍的都已經拍了,你難道還期望剛剛拍照的那些人不把視頻發到網上去嗎?”鐘缺說,“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為什麼不玩的盡興一些呢?”
斯星燃這才回過神來,說:“對啊。”
他想開了,整個人也變得不那麼低落,和鐘缺一起迎着閃光燈從糖水店裡走出去,又和他一起吃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雞架、米線、烤串、蝦滑、甜點和奶茶。
斯星燃難得能和鐘缺這麼心平氣和地走在街上,一晚上心情都格外的好,一開始有膽子大一點的人上前來找他拍照與簽名,他也沒有拒絕。隻是到後面人變得多了些,他才停止了這項限時的活動。
周圍圍觀的人相繼将錄制的視頻發到了網上,又吸引了不少的人跑來看他們兩個,但随着夜越來越深,湊熱鬧的人和粉絲便也逐漸散去了。
斯星燃與鐘缺走回停車的地點時,他的胃裡面已經要放不下東西了。
“吃的我快撐死了。”斯星燃說,“不過真的很滿足啊。”
鐘缺比他克制的多,一晚上隻吃了一份芋泥撈和幾小串烤串,聞言不由得笑他,說:“你就不怕明天一早上起來腫了麼?到時候葉導肯定會說你一頓。”
“我明天可沒有戲份。”斯星燃懶洋洋地說,“你好像也沒有吧?”
鐘缺愣了一下,絞盡腦汁地回想了一下明天的通告單,似乎的确如斯星燃所說。
斯星燃說到這裡,夜晚的冷風就往他腦子裡灌,他吃多了導緻停止轉動的大腦又一次運作了起來,讓他忽然停下了腳步。
鐘缺不解地望向他。
“你又怎麼了?”
斯星燃把視線移向鐘缺身上,朝他笑着說:“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你和我明天都不需要演戲,酒店裡又停電了,那不如我們開車去山那邊吧?”
“去那做什麼?”鐘缺愣了一下。
斯星燃沖他無理取鬧地笑。
“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