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别念了。
陶清觀見空調師傅完全沒有收手,給他留一條活路的意思,隻好拿出絕招。
“師傅,你幹什麼工作的?”
空調師傅宛如基礎代碼運行錯誤,整個人瞬間卡殼,目光在陶清觀臉上看了又看,張了幾次嘴都沒說出話來。
陶清觀頓時一身輕松。
空調師傅修好空調,臨走前,還看了陶清觀好幾眼,像是在思考着年輕小夥子腦袋是不是有點問題。
陶清觀才不管師傅是怎麼想的,微笑着送客。
師傅踏出大門,想想還是回頭又說了一句,“萬物有靈,這貼近自然,好好養身體。”
陶清觀:“嗯。”
目送師傅離開,陶清觀反手将門關上,他無聲喃喃着,萬物有靈。
有點耳熟,但他忘記了在哪看過,陶清觀想了會兒,沒想起來,也沒為難自己,想不起來就證明是不重要的事。
陶清觀舒展了下身體,擡腳向冰箱走去。
昨天做的菜剩了好多,今天熱熱就能吃,還有雞蛋布丁,他特地留了兩個到今天。
陶清觀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打開冰箱,瞳孔驟縮,他嘴角揚起,但仔細看能發現這抹弧度有些僵硬,陶清觀啪地一聲把冰箱門關上,嘴裡碎碎念着。
起猛了,眼花了,飯菜都看不見了。
他呼出一口氣,握緊冰箱門,猛地打開,空蕩蕩的盤子靜靜躺在那,冰箱裡猶如蝗蟲過境,食物消失得一幹二淨,哦,也不幹淨,還給他剩了盤可樂雞翅。
陶清觀平複急促的呼吸,盯着僅剩地那盤菜,像是要把它盯出個花來。
湯姆的,哪個混蛋放着扣扣農場的菜不偷,跑來偷他冰箱裡的!
陶清觀咬牙切齒,眼底噌地冒出兩團小火苗,偷菜賊,最好别讓他抓到。
魚缸裡的宴氿調整了下睡姿,看着陶清觀拿着掃帚跑上跑下,走到哪,哪裡就叮鈴哐啷一陣響,那模樣與想和它決一死戰的小黑十分相似。
它在心底搖頭,小孩子啊,還是太急躁了,它靠着礁石,舒坦地打起盹,下雨天最适合睡覺了。
陶清觀把家裡翻了一遍,也沒找到其他人的蹤迹,倒是發現二樓的窗戶沒有關,但那扇窗戶很小,一個體型正常的成年人根本翻不進來。
他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沒丢,腦袋正常的人不可能為偷幾盤菜費那麼大功夫,小偷很可能不是人。
陶清觀一手抵着下巴,目光投向窗戶外邊,翠綠的小山坡映入他的眼簾,他一琢磨,偷東西的賊不是——猴吧?
畢竟除了猴,其他動物應該沒那個本事開冰箱。
話說這邊的山裡有猴嗎?
他沒見過,隻在打水的路上見過幾隻松鼠,不過那邊環境不錯,有猴子好像也不是特别奇怪。
陶清觀眉心緊皺,擡手将窗戶關上,鎖死,然後又将其他的窗戶檢查了一遍,确保每個窗戶都鎖上。
如果之後菜沒有再丢,那小偷就是外邊的動物沒跑了。
陶清觀還留了個心眼,在家裡的角落放上了老鼠粘,靠近冰箱的地方,他特地多放了些。
接下來幾天,陶清觀守株待兔,結果……一無所獲。
當然,他的菜也一無所獲。
陶清觀:)
看着第N次被洗劫過的冰箱,陶清觀佛了。
他想了各種辦法,連小賊的影子都沒見着,一轉頭的功夫,冰箱裡的菜就消失無蹤。
家裡的老鼠粘,偷菜賊沒沾着,陶清觀自己被沾了好幾次,最後他黑着臉把老鼠粘扔進了垃圾桶。
陶清觀望着所剩無幾的菜肴,發出一聲冷笑,癫癫的笑聲驚醒魚缸裡的宴氿。
宴氿遊到玻璃邊,觀察陶清觀的神色,有那麼億點點心虛。
不會給孩子氣傻了吧,它又不是全吃了,還是給小孩留了點的。
陶清觀用力把冰箱門甩上,連帶着冰箱都震了幾下。
他轉身向後門走去,發洩似地跺着地闆,踩得哐哐響,陶清觀拿起門旁的雨傘,換上防水的鞋,走出門。
陶清觀氣勢洶洶的,像要找人算賬,但其實他出門的目的和偷菜賊沒關系。
雨下了有三天了,給小白換水的日子一拖再拖,雨到今天依舊沒有要停的趨勢,陶清觀怕再拖下去,小白這條精貴的魚受不了。
趁着今天雨不大,他去後山接些泉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