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安靜了許久,陳以城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目光直直地看着佟夢,嘴唇動了動,艱難地說道:
“佟夢,我們離婚吧。”
“離婚?”
“不是還有幾個月嗎?”
佟夢提過離婚,但不是盡快離婚的意思啊。
“一個億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陳以城又恢複了嚴肅的模樣。
“不離。”
佟夢回答的很爽快。
“雖然我知道自己沒資格,但是……反正就是不能離婚。”
理由暫時編不出來。
陳以城看着佟夢眼珠轉啊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好怕自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兩個人沉默着,結束了關乎“離婚”的對話。
霎時,陳以城看到佟夢走向他,下一秒,他被推倒在床上。
這是幹什麼,床咚?
“少爺,少夫人,你們快下來吧,下面人在催呢”
結果門沒關好,保姆就看到佟夢把陳以城壓倒在床的畫面。
“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打擾了。”
完蛋,被誤會了。
“你躺好,不許動。”
陳以城真的很聽佟夢的話,換做别人,下場一定很慘了。
佟夢下了樓,就看見作惡的小叔跪在那兒,眼裡全是不服的勁兒。
不是善茬。
男人見下來的是佟夢,不是陳以城,心裡又得意起來。
“你個外人下來做什麼。”
“就因為我是外人才應該下來。”
“作為一個外人,我真替你們家可惜,能養出你這種亂咬人的狗,我剛打完狂犬疫苗,不怕你咬。”
吸一口氣,繼續:
“狗起碼有腦子,但你腦袋是個空殼。”
“腦袋空沒事兒,關鍵是你還進水了。”
“腦袋連着大腸,裝一樣的東西。”
男人氣急敗壞,一個小女生怎麼說這些,沒教養的潑婦。
“我可是你長輩!”
“那我就說這位長輩的頭發像亂草堆,到手的股份也是像乞丐一樣讨來的吧。”
“老了就在家養着,吃低保總比錢财來曆不明強。
“是不是想念監獄老家了?”
佟夢一套一套,不斷地輸出,對方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夠了!”
奶奶從沙發上站起來,佟夢趕緊去扶。
男人冷笑一聲:
“阿谀奉承”
“阿谀奉承的另有其人。”
奶奶指着陳以城的小叔,
“你滾出陳家,現在!”
男人驚訝愣住:
“陳以城他個外人憑什麼?”
“我從來沒有把以城當外人過,這好孩子一直孝敬我,你一年又來了幾次?别說是在工作,理由太蹩腳。”
小叔啞口無言,轉身走了。
車庫裡,男人把拳頭重重地砸向車窗。
“陳以城,你給我等着。”
車窗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