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咬過程陽後，對方就開始躲他，可惜這招對他一直不管用，他越躲，程哲就抓地越來勁，畢竟上一世就把程陽能躲的地方摸得透透地。

在五班沒見那顆紅腦袋，轉頭往樓上走去，四樓走廊最盡頭的廁所，因為供水系統一直修不好而廢棄，成了課間抽煙者們的一大聖地，但是風險大，容易被抓。

在煙霧缭繞的環境下，程哲一眼鎖定站在窗邊的目标，“程陽。”

在五六個嘴裡都叼着煙的男生目光下，他走到程陽面前，把他抽到一半的煙丢進旁邊坑位。

程陽臉一下黑了，牙齒咬地咯咯作響。

程哲淡淡瞥他一眼，抓着他手腕往外走，對上了蹲在門口角落裡辛嘉的視線。

辛嘉立馬把嘴裡的煙藏到身後，尴尬和他打招呼：“哲哥。”

程哲對他笑了下，心道：我又不管你，你害怕什麼。

嘴上說道：“快上課了，我們先下去了。”

程陽一直都是不服管的性子，這些天被管得煩了對程哲發過不少脾氣，還罵粗口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奈何這些程哲在上一世已經經曆過一遭，對他的這些攻擊完全免疫，仗着他不會動手把自己一拳輪飛，就老是在他脾氣剛起來就摁着他咬，次數多了對方徹底蔫下來，直到現在對方的聲音都不敢對他太大。

程哲不用回頭也能想到他聳拉眉眼，一腔怒氣無處發洩的樣子，啞然失笑。

下到二樓，程哲往他嘴裡塞了兩顆薄荷糖，這還是他讓趙涵幫忙買的。

上課鈴聲響起，程哲往他教室方向仰了下頭，“回去上課吧。”

程陽雙手插兜，用糖頂着腮幫子，掉頭就走。

程哲目送他進教室，已經有老師從樓下上來，小跑着從後門回到一班，從抽屜裡掏出手機，點開置頂打字。

趙涵皺着鼻子湊到他肩膀上聞，“又去抓你那紅毛弟抽煙了？”

程哲瞥他一眼，心道：你這樣很像個變态。

“嗯。”

程哲依舊給程陽發信息叮囑他好好上課，不能逃學，很快收到了一個哦字。

收起手機，頭戴小蜜蜂的方芳剛好走進教室，雙手撐着講台道：“英語老師臨時有事，和明天上午第一節語文課換了。”

掃視一圈，确認人來齊了才繼續道：“上課之前和大家說個事，我們班轉來一位新同學，林茉，大家歡迎。”

話音剛落，站在門口紮着馬尾辮的女孩站上講台，衆人才看清她穿着淺藍T恤，黑色工裝褲，背上還挂着黑色單肩挂包。

她的聲音清冽又不失溫柔：“大家好，我是林茉，上半個學期是在紅輪高中就讀，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程哲看着台上笑地滿面春風的少女，微微失神。

趙涵又用手肘杵了他一下，手上鼓掌動作不停，“哎，你覺不覺得她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程哲睨他一眼，不解他這話的含義，在掌聲中翻出回憶，搜刮着趙涵和林茉上一世的交集，他倆就是連話都沒說過幾句的普通同學罷了。

林茉被安排在了倒數第三排，是他前桌的前桌。

現在除了被他改變的程陽，其它都以原先軌迹在運轉着，看來他必須盡快找到程賀阙嘴裡說的算命先生，才有可能找到破劫之法。

一節課過去，這次程哲安靜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你好，你是程哲嗎？”

意料之中，一字不差的開頭。

程哲起身看着她道：“是我。”

“你是我們省第一，我在紅輪就知道你名字，想認識你很久了，能和你交個朋友嗎？”

林茉笑眼彎彎，漂亮極了。

“好啊，很高興認識你。”

……

“我想起我為什麼覺得她熟悉了，”趙涵連跨兩級台階，摸着下巴說着，“中考她以一分之差排名在我後面，看成績的時候瞥到了她名字。”

程哲略顯奇怪，記憶裡趙涵從未和他談論過林茉，而後又想着或許是因為自己對林茉一開始的态度變了，導緻他也發生了點變化。

到了四樓廁所，他沒在裡面找到熟悉的身影，這事很快被他忘之腦後。

他問蹲在門後玩手機的辛嘉：“程陽呢？”

“好像上廁所去了。”

現在是個大課間，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程哲和走到角落裡抽煙的趙涵說，“我先走了。”

“好。”

下樓前給程陽發了條信息，直到他花了五分鐘把整棟樓的男廁所都找了一遍對方也沒回。

大白兔：在哪？回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