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有些失落，但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得益的不止有雁沉。

熱氣很快氤氲而上，原書行目光透過缭繞的水汽，低頭專心給雁沉沖洗身上的血污。

他往雁沉身上打了點沐浴露，又用花灑細細地給雁沉沖掉泡沫。

堆疊的泡沫在地上流淌，打着旋被吸入排水口。

雁沉覺得舒服，索性卸了力氣由着原書行擺弄。

原書行關掉花灑，俯身抱起雁沉要放進浴缸裡。

雁沉很順從地被他抱起來，要放下去的時候卻不知為何摟着原書行的脖子不撒手。

原書行試圖将人弄下去，剛撇開一隻手，雁沉倒是先松開了手，雙腿如蟒蛇纏繞獵物而上，絞緊了原書行的腰。

原書行身上還有衣服沒有脫，給雁沉洗澡時也沒有顧忌會不會弄濕，深色濕透的布料緊貼在男人肌理分明的身材上，加上雁沉，原書行覺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純物理上的。

腰上傳來的疼痛越來越重，原書行拍了下雁沉的大腿，嘶嘶抽氣，“做什麼呢，我腰要斷了啊。”

雁沉的眼睛深處的青色很亮，晃了晃腦袋。

原書行不懂他在想什麼。

雁沉突然擡頭沖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尖銳的牙齒在唇邊中一閃而過。

那笑容裡帶點輕佻、狡黠，原書行或許意識不到，其實有六七分都像是他自己笑起來的樣子。

原書行不知道雁沉在模仿他，卻也為這個突如其來的笑容愣了一下。

還會笑呢。

原書行捏着雁沉的臉認真看了看。

雁沉的五官基本沒有變化，除了眼睛裡多了點青幽幽的顔色，像帶了美瞳，好看。

影響最大的是雁沉的眼神帶來的氣質改變，某種野蠻不馴的、彰顯着獸性的目光，覆蓋了原本長期生活在文明社會養出來的清明散漫。

生命力倒是旺盛了好多。

原書行手疾眼快地在雁沉張口咬他之前收回手。

活潑不少。

“先松開我，下去，要抱洗完澡再抱。”

原書行不輕不重地拽了把雁沉的腿，示意他放開，“聽見沒，阿沉寶貝？”

雁沉沒動。

“寶貝、寶寶？”

原書行仗着雁沉聽不懂，肆無忌憚地把曾經被雁沉拒絕過稱呼一個個往外扔：“親愛的，甜心，乖乖、小乖……”

“乖點，别鬧了，啊，洗澡呢。”原書行低聲哄他，“回頭你要抱多久都行，嗯？”

那把低啞的嗓音回蕩在水汽濛濛的空間，缱绻又入耳。

原書行嗓音條件是好，好到某次在産品發布會上的演講視頻被挂上過熱搜，播放量高達近億次。

網友有求無損純享的，求轉行深夜電台主播的，還有求他下海的……熱鬧了好一陣子。

原書行對熱度樂見其成，但同時非常堅定地拒絕了産品經理提議用他的人聲開發一款陪伴型智能機器人的想法。

原書行特意向集團内部聲明，總裁是非賣品，隻要他們還沒破産就别打這個主意。

産品經理頗為遺憾，回頭拉着自己的小姐妹在網上給支持原書行下海的熱評點了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