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對外不予售賣的東西,原書行對内是毫不吝啬向雁沉發放。
而雁沉全盤接收。
雁沉其實一直都很喜歡原書行的聲音,但雁沉有理智的時候從不會表露這件事,更不會親口承認。
雁沉隻是暗自收藏每一條原書行給他發的語音信息,把這些語音下載下來,或拆或拼,将它們剪輯成更長時間的音頻,當做某種閑暇時候的娛樂活動。
雁沉常用的手機裡就有上萬兆的空間都儲存着這些音頻。
雖然原書行并不知道他這一愛好,但兩人相處久了,還是讓原書行發現點端倪,具體表現為原書行隻要放低聲求他或者哄他,雁沉就幾乎是有求必應。
原書行多麼狡詐,他常常抓住這一點哄着雁沉做自己想要的事情,再在第二天被清醒過來的雁沉罵一頓。
然後下一次再重蹈覆轍。
在畸變後,哪怕雁沉無法理解原書行說了什麼意思,但是他的審美沒有變化,所以不妨礙雁沉仍然喜歡聽原書行說話。
雁沉理智狀态下素來自持,在與原書行面對面相處中,是絕對不會直接表達出自己對他聲音的迷戀,況且本來原書行話就不少,完全不需要擔憂。
不見面的時候其實不太多,雁沉偶爾會制造機會,也能做得毫無痕迹,最多在原書行出差的時候拖延電話挂斷的時間,或者在原書行開會時找借口通語音。
現在沒有了思想負擔,雁沉憑着本能有意無意給原書行添亂,就是要聽他多說幾句。
等到抱夠了,也聽夠了,雁沉與原書行僵持了一會,松腳順勢滑進了浴缸裡。
原書行長舒口氣,反手揉了把被勒麻的腰。
他剛剛和雁沉說腰要斷了沒在開玩笑,天知道雁沉哪裡來得這麼大力氣,原書行都以為自己險些要被腰斬。
但當他稍一低頭,對上雁沉無辜的眼神,原書行轉頭就不講理地将責任悉數推到東宿頭上。
誰知道是不是他之前砍在垃圾桶裡的那半截異種讓雁沉得到了靈感,現下用在了他身上。
遠在異處隊基地的東宿莫名其妙地背後一冷。
這邊原書行慢慢緩着腰肌的疼痛,還顧及托着雁沉的頭不讓他完全沉進水裡。
于是雁沉隻有半張臉浸在水下,漫着潮氣的眼睛朝他一眨。
睫毛卷起了一滴水。
原書行收回落在雁沉睫上的目光,眸光裡凝着很深的神色,先發制人。
他問雁沉:“怎麼一直看着我?”
原書行問是問了,卻也沒期待回答,雁沉現在又不會說話。
卻見雁沉鼓起點臉頰,無師自通地朝原書行吐了個水泡泡。
一小串空氣泡從水下升起,在接觸到水面的一刻,變作細小的水花消失。
原書行忍不住笑了一聲,無奈,“真是……”
面對雁沉,他是罵又罵不得,打也打不得,還覺得人實在可愛。
真是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