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酒吧裡少不了想要攀上權勢的男男女女。
“什麼地方?”醉酒男笑了,“要不你跟我講講,我也好向你學習學習。”
純粹是個無賴。
陳江沅心一沉,她右手微微背後,偷偷點開了緊急聯系人。
但昏暗的走廊下,手機屏驟然亮起,瞬間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翻領襯衫袖口下露出半截腕骨,握着手機的手纖細修長,十分吸睛。
這個舉動惹惱了醉酒男,他臉色一變,直接伸手搶下手機:“怎麼?還想報警不成?”
陳江沅猛地推開他,手機也不要了,拔腿就跑:“林樾!”
但酒吧音樂節奏變換,剛好淹沒了她的聲音。
“跑什麼啊,弄髒我的衣服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了?”醉酒男幾步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陳江沅的手。
腦袋一聲轟鳴。
“放開我!”陳江沅用力甩開他的手,“想要錢我現在就轉給你,我是星澗陳裕生的女兒陳江沅,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眉目冷澀,骨子裡那股心高氣傲的勁兒硬是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他動作緩了片刻,忽然笑道:“星澗?”
這個反應……他一定認識老陳。
陳江沅原本被吊起的心放了下來,不料對方卻說:“最近聽到點風聲,說是星澗内部出了什麼問題,盛譽集團有意撤資,我還以為是已經倒閉了,沒有到陳大小姐還有閑心來酒吧喝酒?”
“能被盛譽撤資,整個圈子還願意幫你們公司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畢竟一來沒人想得罪盛譽,二來嘛,大家誰不知道晏家如今掌權人的眼光,他看不上的公司,自然沒人願意接手。”
“但我一向憐香惜玉,不忍見陳大小姐遭遇如此之大的落差,不如這樣……”醉酒男直起身,自上而下掃視過來,“你跟我睡一段時間,我若是高興了,就考慮考慮投資星澗?”
瞳孔猛地一縮。
陳江沅赫然擡頭看向男人。
她嗤笑一聲,一字一頓譏諷:“你做夢。”
陳江沅抽身快步走出走廊,完全不再理會身後的男人,不料一隻手從頸後繞過,猛地捂住了陳江沅的嘴。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驚呼被堵在喉嚨,一瞬間渾身血液凝滞,從頭冷到了腳。
陳江沅兩隻手死命扣着醉酒男的手指往外掰,指縫洩出一點呼救的音節,又再一次被蓋下。
瘋子!
瘋子!!
這人完全不把陳家放在眼裡,強行将人往電梯門裡拖,陳江沅隻覺得毛骨悚然。
尋隅酒吧的二樓,是針對會員的客房,保密性是出了名的高,她一旦被這人扯上去,便很難再全身而退了!
走廊這邊是個轉角,太過隐蔽,能對這裡一覽無餘的,唯有吧台那邊的調酒師。
但會員的身份非富即貴,即便調酒師注意到了動靜,也會因為怕得罪人而不敢輕易聲張。
但眼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她拼盡全力想要制造些聲響,可就在調酒師回身的瞬間,人被拉進了電梯。
她沒有還手之力。
“呃!”被禁锢着半拖半拽,陳江沅險些沒摔倒在地,她強迫自己頭腦清醒,努力看清走廊兩側。
頭頂燈光照射,石壁特色的裝修下,她看見了坐落在一側台面上,每隔幾米就會出現的花瓶。
看着有小臂那麼高,是她唯一有希望拿到的武器。
視線模糊的幾乎看不清,但她卻死死盯着石台上的花瓶。
三米、兩米……
一米。
就是現在!
陳江沅忽然發力,在醉酒男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掰開男人小指,趁機掙脫,抓起花瓶用力狠狠一揮,沖着男人腦袋砸了過去。
沉重的花瓶順着慣力撞向石壁,瞬間炸開。
陳江沅呼吸急促顫抖,眼眶逼的泛紅,她從地上随手抓起一塊瓷瓶碎片,轉頭拔腿就跑。
至少有十斤重,砸在腦袋上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劇烈的疼痛反到讓男人的酒徹底醒了。
“我□□*!”他怒罵一聲,不顧頭上的血迹和眼前陣陣發黑,大步追了上去。
碎片劃破手心,但陳江沅感覺不到疼。
靜谧悠長的走廊似乎沒有盡頭,她隻顧着找樓梯,可身後的男人越來越近,恐懼的情緒從心底湧上來,她怕的雙腿發軟。
來不及拿手機,也來不及下樓……
陳江沅沒時間思考,幾乎是本能反應,她揮手又打翻一個花瓶,勉強拖住男人的腳步。
眼看離樓梯口隻差幾米,醉酒男追了上來,隻差伸手便能抓住她。
陳江沅用力攥住了花瓶碎片,雙眼被逼的發紅,絕望的氣息如浪潮,快要把她淹沒。
餘光瞥見了手心的一抹猩紅。
就在她打算放手一搏時,電梯門忽然緩緩打開,裡面迎面走出三四道身影。
像是溺水之人的最後一棵救命稻草,陳江沅想也不想一頭紮進了電梯。
高壓與緊張的雙重壓迫下,她腳步不穩撲倒在地,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人的黑色西裝褲。
周身止不住戰栗,驚慌失措的揚起頭:“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