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見地消停了許多。
蘇洄讓人去查了雲豎的家室,查着查着就發現山長和雲豎的關系。
她鐵青着臉,覺得自己完蛋了。
誰會想得罪山長呢?
她将查來的消息告訴昭鶴,情緒激動,甚至開始謾罵,“你個外人跟她比什麼比,你是不是有病。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山長的外孫女呢。”
昭鶴擡起頭,眼眸内沒有出現驚訝,隻是緊抿着唇,沒有說話。
“你早就知道了?”蘇洄眯着眼。
“一個纨绔而已,簡直荒唐。”昭鶴面無表情道。
蘇洄:“……”
她盯着昭鶴,又看了看外面,“你之前說的那事,還有嗎?”
“你又沒有把她趕出去,還有什麼?”她冷笑道。
蘇洄:“……”
現在誰還把她趕出去?還不如把自己趕出去來得現實。
一日。
雲豎發現不再學堂上課,而是讓人觀摩。
旁邊的學子都莫名地有些沉默,不像之前上課前讨論問題。
随着她們被領進了屋子内,裡面擺放着歡喜佛。
雲豎顯然愣住,茫然地四處望了望,發現都是這個。
性教育嗎?
旁邊的人嘀咕着,“怎麼還上啊?之前是講義,現在還來參觀了。”
其中幾人臉紅得厲害,不敢亂看,隻盯着人的後背。
突然有人擡手拍了拍雲豎的肩膀,是孟昂。
“聽說你有二十二房侍夫,是真的嗎?”孟昂壓低聲音,聽着有些羨慕。
“那男子的腰軟不軟,細不細?”孟昂把人拉到角落裡,旁邊就是歡喜佛,主三隻眼,戴五頭骨冠,腰圍虎皮,懷中擁抱中着男子,立于蓮花座之上。
而男子一腿盤在其腰間,一腿伸直。
雲豎沉默了一下,腰細是真的,可軟不軟她怎麼知道。
她又沒有原身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睡過哪些男人。
她含糊地說着,“已經沒了。”
她不經意看見旁邊的歡喜佛,像是被燙着了一下很快收回目光,耳尖很快泛紅了起來。
雖說隻是盤腿擁抱,粗粗一看沒什麼,可聯想起來總是有些露骨。
孟昂沒問為什麼,隻是打量她,“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在那個衣莊那?”
“可能吧。”
孟昂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又碰了碰她腰間的玉佩,“上次看到你,可真是金貴,珠光寶氣的。”
可眼前的人衣着素淨,唯一的配飾隻有腰間的白玉,碎發遮住了略微淩厲的眉眼,跟上次完全不同,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雲豎覺得她這樣的動作有些奇怪,尤其是在這種地方。
她推開孟昂的手,“别說這些了。”
不遠處的昭鶴盯着那邊,眉眼不自覺地皺起,面露惡心,嘴角下拉到極緻。
“你在看什麼?”蘇洄過來,有些驚疑,“那雲豎還喜女色不成?怎麼和孟昂勾搭在一塊了?”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她也不是沒有見過,随意說了幾句,又開始煩躁起來。
蘇洄有些待不下去,“什麼時候才可以出去?”
“這些要考核,你急着出去難道想不及格嗎?”昭鶴冷冷說道。
“這些要考那麼好做什麼?”蘇洄覺得不可思議。
在這裡求學,哪裡會有機會去觸碰男子。
若即便要去碰,也得成婚之後。
昭鶴處處要争第一,可她不想啊,作業也是抄褚绫的作業。
等孟昂走遠,雲豎松了一口氣。
她目光放在另外一尊歡喜佛上,兩人盤腿擁抱,兩頭相抵,其中一個閉眼低頭。
雲豎怔怔地看着,還沒幾息的時間很快收回目光,臉龐绯紅,渾身發熱,出了細汗。
她喉結滾動了幾下,斂眸避開,可看哪裡,哪裡都是,形式不一,動作不同。
屋門被打開,一些人陸陸續續出去,雲豎腳步加快跟在了她們後面。
昭鶴走在最後面,褚绫跟在旁邊,蘇洄是第一個出去的。
“之前還說自己對這些很熟,跑這麼快做什麼?”褚绫嗤笑着。
昭鶴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也不說什麼。
夜裡。
蠟燭被點燃。
雲豎雖然與孟昂共住一個小院子可住處卻隔得很遠。
她把窗戶關上,又吹滅了大部分的蠟燭。
她隻穿着裡衣,披散頭發,領口也微微敞開。
帷幔被放下了一半,她坐在床上,原本已經忘記大半的情形慢慢出現在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深,甚至開始思考。
她恍惚了一下,想着睡着了就不會再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一日的疲憊很快把她拉進了睡夢裡。
暈暈沉沉地,像是周身被環繞很濃的軟香。
夢裡,輕紗無風自動,帶着微微晃動,婀娜搖曳,明亮的光線讓屋内遮不住一點陰暗。
雪色的肌膚被紅色浸染,漂亮的眼睛霧蒙蒙的,渙散聚不到光,渾身媚意,像個蠱惑人心的妖精。
清透端麗的臉龐一如既往的美麗,像是私藏在屋内的發散着瑩潤光芒的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