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一副好皮囊,又擅跳舞,天生的軟骨頭。
“跟你有什麼關系?與其在這說風涼話,還不如塊錢尋一個女君為你花銀子才對,免得到時候人老珠黃了連睡的地方都沒有。”
明珰說完起身抱着桌子上的木匣子才那人走過去,紅唇微微抿着,“也要怪你沒腦子,總一心把希望放在一個人身上。”
他越過說話的那人,走到長廊處,臉卻一下冷了下來,氣得鼻子也歪了。
真是什麼人都敢來他這說風涼話了。
他開始有些着急,着急這個年紀還沒有贖他出去。
若真到年紀被推出去做紅倌招攬女君,哪個正經女君會贖他回去?
明珰緊緊抱着懷中的木匣子,眼珠子輕輕轉了轉,想到之前碰見的兩個女君,看上去都是書生。
他想着要不要去南山别館,學子也好。若願意把他娶回去,學子說不定也能當官。
她們看上去也不是窮苦人。
翌日午時。
雲豎和孟昂來了南山别館。
這個時候人很多。
兩人站在長廊處,四處都挂着寫滿的紙張。
孟昂看着看着與雲豎分開,雲豎一人登台走到一道牆的面前,這裡已經有人提字在上面。
她掃過上面的詩句,取過旁邊的毛筆,沾染墨水後在粉壁上題字,寫下243字的長詩。
這裡鮮少有人,大部分遊覽着,試圖在别館處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炷香後,她看着下馬車走進來的人,四處的人突然嘈雜起來。
他帶着面紗,旁邊是衣着華貴的女君。
“怎麼還有人帶男眷來?”
“聽說那是南山别館的貴子,這年紀到了,自然要擇妻嫁人,旁邊那位是他的長姐。”
“來這裡挑妻主?”那人神色變了變,不自覺去打量那男人的身段,甚至想通過他戴的面紗去看他長的是何模樣。
“聽說長得很好,清水芙蓉,軟聲細語,又端莊,娶回家走出去也有面子。”
“雲春酒樓的舞妓就很不錯。”那人突然說了說。
“那個?隻能玩玩而已,誰真娶回家?”旁邊那人譏諷道,“娶夫需要娶良家子,一個賤籍,有銀子才給你擠出一點笑,哪天跑了你隻能吃啞巴連。不過,你若說願意娶他,他倒是什麼都依着你。”
走進來的明珰披戴着薄紗,一襲深色藍衣,半張臉被遮住,眸中怯怯地盯上了那人。
他微微提了提嘴角,作勢就往雲豎的方向過去。
下來的雲豎猝不及防抱了一個崴腳的少年,手下的觸感軟軟溫熱,帶着濃郁的軟香。
他輕呼了一聲,讓人聽着心癢難耐,纖細的手指慢慢攥緊女人的袖子。
“你沒事吧?”
溫和的聲音從他頭頂處落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擡起頭,“我腳崴了,可否扶我去人少的地方休息一下。”
他的聲音悶悶的,帶着乞求,眼睛也有些水潤。
“求求你了。”
雲豎頓了頓,還是把人扶了過去。
他被扶着坐在旁邊的涼亭處,假山遮住了一些人的視線。
見雲豎打算離開,明珰連忙叫喚住她,竟落下兩滴淚,看着無助極了,連帶着聲音都有些拔高帶着顫,“你去哪?”
“我找侍從來幫你,我一個外女,不好與你待在一處。”她解釋道,“更何況你腳崴了,需要有人來幫你看看。”
“不成的。”他說道,“我一個人坐在這,萬一有歹徒,我朝何人求助。”
雲豎和他保持着距離,“你就不怕我是歹人?”
明珰輕咬着下唇,避開這個問題,垂着頭,發絲從後頸散開露出細白的皮膚,耳垂泛着粉,“女君快去快回吧。”
雲豎看了看安靜的四周,于是利落地轉身離開去尋人。
當她叫住一個侍從,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你剛剛跑哪裡去了?找了你好久。”
她交代完事情,又給那個侍從塞了”銀子,這才轉身對突然冒在她身後的孟昂說,“沒什麼,你逛完了?”
聽到這句話,孟昂卻冷笑了一下,“我還以為南山别館有多厲害,結果都是一些華而無實的詩詞,隻能表面上吓唬吓唬人。”
雲豎好奇問道,“剛剛前面在熱鬧什麼?”
“也沒什麼,隻是追捧人的事情,一些人聚在一起做詩詞,選一個最好的出來。”她像是有些膩了,話語之間都透着冷漠和無聊,帶着鄙夷不屑。
隻是因為詩詞華而不實嗎?
雲豎沒理會她的随意,“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