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為對方在遊戲上的陰險程度大吃一驚。
很快,這種樂趣擴散到其他的領域。
“安室先生!這隻是一局大富翁遊戲……”工藤新一用那雙短手攔住憤怒的安室透,眼鏡片後的藍眼睛閃爍着無辜的光芒。
“讓我揍一拳!你這家夥也太陰了——”安室透大怒。他在第三局的開局十分鐘内輸掉了全部資産,甚至剛剛“娶”到的虛拟老婆也被你以“商業聯姻”的名義撬走,最後還被你一張“逃稅罪”送進了遊戲裡的監獄。
他一開始沒懷疑你動了手腳,隻是困惑自己的運氣怎麼會差到這種地步。直到他敏銳地捕捉到你在投骰子時手腕的微妙動作。你從袖口滑出一枚特制的骰子,替換了原本的那顆。
“哈哈哈!汝妻吾養之!”你得意地大笑,把代表安室透“妻子”的棋子擺到自己名下的地産上,還故意用指節敲了敲桌闆。
果然,與人鬥其樂無窮。
工藤新一扶額歎氣,而安室透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織田看看你,又看看安室,什麼話也不說。
遊戲還在繼續。
但結果讓你大跌眼鏡,你的助理織田在最後突然翻盤,用收集的證據把你送進監獄和安室一起感受鐵窗淚。而你剩下的資産被織田和工藤新一瓜分。
這下,破防的人換成你了。
“怎麼會這樣?!你們這群白切黑——虧我還這麼相信你,織田!你居然背叛我。”
安室透幸災樂禍,對你指指點點。
你冷笑: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報複回來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早餐的煎蛋會被偷偷調包成半生不熟的版本,你拍下了安室透吃下你特質煎蛋的表情,用來偷偷欣賞。但安室也不甘示弱。你的咖啡裡偶然出現緻死量的鹽,喝下去的第一口就直接噴了出來。除此之外……熱水袋在關鍵時刻恰好漏了水,房間角落裡突然跳出來的蜘蛛等等。
“……先停戰吧。”你先舉起了白旗。再這樣折騰下去,隻是兩敗俱傷。
“那就和解……”安室眼眶下挂着厚厚的黑眼圈,他也快受不了來自你的惡作劇了。
戰場外的織田和工藤也松了一口氣。雖然他們隻是場外人員,但難免會被波及到。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
“唉……”你坐在沙發上,神色低落。“好煩……”
路過的織田看着你像個沒骨頭的軟體動物一樣,蜷縮在沙發裡。
“怎麼了?”
“書頁一直沒有動靜。我們一直待在世界角落,和日本的時間流速不同。我怕芬蘭都過去了兩個星期,結果日本才過去三天。”
“唔……”織田想了一會問你,“那要去找那邊的消息嗎?”
“不了,還是不給世界添麻煩了。”你捏着手裡的書頁示意有這個就足夠了。
畢竟萬一這時候日本那邊正在走劇情呢?要是打擾,漫畫那邊還要多畫幾格放你的情報。
“不過,希望他們還沒那沒快察覺首領把我扔去休假的原因。”你掰着手指數數,“灰谷和望月倒是不可能。鶴蝶還好,他總是沉默,就算知道首領的意圖也什麼都不會做的。九井和明司……這些狐狸可精着呢。”
“三途?”
“那得另外算。”
你之前在九井那兒,流過一次鼻血。但很快就被你糊弄過去了,他大概沒有懷疑。
“九井,給我張紙巾。”你捂着鼻子,看着落下的血漬。
九井被你的樣子吓了一跳。
“被揍了?”
“不是,九井你多少講點同事情吧,能不能盼着我有點好事。”你不爽地說,一邊用紙巾止血。
“我沒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九井冷笑,“你們之前給我工作添了多少麻煩不需要我說吧……”
“不就多報了幾次賬單嗎?”你擡頭看了眼九井那氣急敗壞的樣子,臉上好像有幾顆因為熬夜和上火冒出來的痘。
“呵呵……和你們共事情真是……”九井把後面的辱罵咽進喉嚨裡
說到比爛,你又笑嘻嘻地湊上前:“诶喲,别這麼說。好歹我還是會在你工作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忙。”
“去你的,”九井拍開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半斤八兩的家夥就别在這裡給我找事了。”
九十八
三途最近忙的要命。好不容易休息,打開手機發現你和他之前的聊天記錄最早在半個月前。
你:【今晚吃壽喜鍋嗎?】後面跟着隻傻笑的柴犬表情包。
他當時已讀沒回,因為那天正好要處理三個叛徒。
手機屏幕亮起的藍光在黑暗中太過刺眼。
……糟心。三途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郁悶。随即又把這點情緒掃到腦後,躺在床上補覺。但是翻來覆去也睡不着,你給他下蠱了?
“操。”三途突然翻身坐起,抓過手機又鎖屏。
這個動作在半小時内重複了十七次。充電線被他扯得繃直,像根即将斷裂的神經。
不是,難不成你死了?不然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的,隻有死人才不會回消息。三途越想越笃定。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他想起上周處理的那個叛徒,那人臨死前說過“你們的人已經在東京灣喂魚了”。當時隻覺得是敗犬的哀嚎,現在回憶起來卻讓後槽牙不自覺地咬緊。
電話撥通的瞬間,三途已經想好至少三十種辱罵方式。
但電子音提示“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時,所有髒話都卡在了喉嚨裡。他盯着自動挂斷的屏幕,指關節因為握力過大而發白。
第二通電話打給了九井。響到第六聲才被接起,背景音裡是窸窸窣窣的布料聲。
“喂?三途?”半夜被一通電話叫醒的九井語氣不爽,“你最好有急事,大半夜的——”
“那家夥最近在哪。”三途打斷他,指甲無意識地摳着槍柄上的劃痕。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幾秒。
“……你不知道?”九井的語調變得微妙,“Boss給她放假都兩周了。”
三途不自覺地磨牙,好好好。什麼都不說是吧……
“喂?三途?你還在聽嗎?”
三途直接挂斷,聽不見心不煩。他把自己摔回床上,手臂橫在眼前擋住并不存在的強光。
現在他确定了兩件事:第一,你沒死;第二,他媽的更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