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浔眼中的危險卻未消散半分,“催情散的解藥,你要它做什麼?”
秦寶扇看着眼前繡着喜鵲圖案的光滑錦被,羞恥得近乎要找地縫鑽進去,“妾身近來身子不大爽利,老是做些荒唐的夢,但是又沒臉同殿下說,想着殿下上次随身帶着的藥有奇效,便想找找看。”
對方的鉗制這才緩緩松開,秦寶扇得以呼吸。她退下床,仰頭看着對方。卻見顧長浔似乎在認真思索,目光凝于虛空之中,“是本王考慮不周。那藥,的确不簡單。”
不僅她做夢,他自己也日日做那些荒唐的夢。
“隻是這個并非是專門針對那種香的解藥,而是可解百毒的藥丸,它本就是一顆毒藥,短期之内,不能服用第二顆。”
秦寶扇聽了,便乖順道,“妾身知道了。”
因着心虛,她也沒有再幹些什麼的打算,隻是悄悄從床上溜下來,“殿下若是無事,寶扇便先告退了。”
卻不料陡然被一隻大手鉗制住手腕,直直又拽回床上。顧長浔看着她,眼睛似乎又恢複了清明,“孤喚你來做的正事還沒有做完呢。”
正,事,還,沒,有,做,完,呢……
這幾個大字在秦寶扇的腦子裡回響了一遍又一遍。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将自己的心态改變了一番。是的,她可萬萬不能忘記自己今晚來是做什麼的,千萬不要錯失了這個時機。
且今日一定要吸取昨日的教訓,莫要如此着急,把人吓壞了。
所以她就是挑的衣裳,也是平日裡穿過的衣裳,隻是領口開得低些,能看見她好看的頸項和鎖骨。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擡起眼睛,“不知殿下叫妾來做的正事,是?”
顧長浔撐起手臂,細細看着被他鉗制住的秦寶扇,她不僅臉好看,頸部的線條也好看。那鵝黃色的錦衣之下,曼妙的身材也是呼之欲出。
秦寶扇有些羞赧,不願與他對視,微微偏過頭去,如雲一般的長發在枕被上肆意鋪展,散發着若有若無的幽香。
顧長浔瞧着對方纖細的頸項和玉白色如凝脂般的皮膚,眼眸不禁幽深了幾分。想着前些日子倒是白費了些功夫,去找外頭的人來考驗自己的定力,而忽視了眼下。若是真想找,他這個側妃,不就是最好的對象嗎?
想到這裡,他便瞧着秦寶扇那一雙澄澈的眼睛,語氣裡絲毫不容得她拒絕,“昨日夜間的事,再同本王做一遍。”
秦寶扇遲疑了片刻,一邊應着,一邊回想起昨夜做了什麼事情。
似乎是将衣裳脫了。
是。
她想着,正要起身,卻被一個力道拽了下來。不由分說地将唇壓了下去,“不必如此麻煩。”
顧長浔的吻,是冰涼的。
冰涼卻又散發着一種凜冽霸道的氣息。
她并不太适應如此霸道的方式,一時想要掙開,卻換來對方更加用力的鉗制。她吃痛低呼一聲,卻被人撬開唇齒。冰涼轉為熾熱,似乎是感覺到對方的抗拒,他稍停,微微離開她一些距離,“你不情願。”
這句話冰冷而笃定,驚得她出了一身薄汗,“殿下,妾身情願,隻是有些緊張。”
顧長浔的臉在燭光下仿佛金雕玉刻一般,但是此刻卻寫滿了不相信。她昨日的模樣,可半分緊張也無。
秦寶扇自然不能讓先前的努力功虧一篑,便微微挺起身子,嘴唇溫柔地覆上了對方的喉結,便清晰地聽到了對方加重的呼吸,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發間。
她知是情動的反應,于是便更近一步。
顧長浔喉頭微動,他從未體會過的若有若無的觸碰和濡濕讓他渾身一陣酥麻,便本能地隻想投身于眼下那一片绯色之中。
常年被壓制住的渴望在此刻逐漸具象為愈發重的力道和放肆的行徑。
而顧長浔的主動卻讓秦寶扇失了分寸,她腦海中一些上輩子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浮現在腦海當中。顧長浔似乎發現了這點,他控制住她的下颌,“專心些。”
便又再吻了上去。
昏暗之處,二人的身影交疊,衣裳散亂,钗環也盡數落在地上。
秦寶扇的身子被對方擺弄得不成樣子。
偶得空隙,便大口呼吸着空氣,而出來的卻是破碎的呻吟。
顧長浔被這些靡靡之聲逐漸侵蝕了理智,正當他要把持不住之時,門口董青便回話道,“殿下,一炷香了。”
雙眼迷蒙的秦寶扇自然是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她隻是發現顧長浔突然停止了動作,他雙手撐着自己從她身上離開,閉着雙眼,似乎十分難耐,脖子上的青筋都若影若現。
“殿下。”戛然而止的親密讓她也微微喘息着。
“今日便到這吧,明日再來。”
秦寶扇見此,大概明白他約莫是難受了。
對象突然換成女子,想來,并不是那麼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