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哈維是哪種情況,他都是受到了别人的引導。奧德莉很好奇幕後黑手是誰:“這本書像是被特意放在那裡給哈維看的,這人會是誰呢?”
“阿卡姆的病人個個都唯恐天下不亂,嫌疑犯太多,我們大概是查不出來了。”維斯勒醫生覺得此事值得調查,但這不是她的工作範圍,她隻負責把哈維吐露的信息記下來。“但也不必擔心,你知道的,有個人一定會感興趣并且查到底。”
果然還是那個給多少錢辦多少事的維斯勒醫生。奧德莉知道維斯勒醫生指的是蝙蝠俠,也相信蝙蝠俠一定會徹查,便不再糾結此事。
維斯勒醫生又歎氣:“無論如何,第三個人格的出現都證明了我的失敗。就算治不好任何病人,我以為至少能維持他們的情況穩定。”
“也許這不是壞事,”奧德莉說,“法官哈維比另外兩個人格更強大。如果我們建議他把邪惡哈維判處死刑,那不是又隻剩下兩個人格了嗎?”
對于這種荒謬的、顯然違反醫生職業道德的建議,維斯勒醫生竟然認真思考起來。她最終還是拒絕了,因為法官哈維的危害程度可能更高于邪惡哈維,留着邪惡哈維可以牽制法官哈維,否則事态發展多半是——
好消息:邪惡的第二人格被幹掉了。
壞消息:更難對付的第三人格沒有對手了。
“當務之急是勸說法官哈維,讓他停止與外神的聯系。萬一他真的引來烏爾塔爾的注視,哥譚可能會被毀滅。”維斯勒醫生沉思良久,得出這樣的結論。
作為調查員,維斯勒醫生認為外神就像睡着的老虎,如果老虎攻擊人,人類應該拼命反抗,但如果老虎沒有搭理人,那人類不應該用樹枝去把老虎捅醒。
對于信仰外神之人,維斯勒醫生更是嗤之以鼻。在她看來,向外神許願後即使得到了回應,外神多半也會像小說裡的猴爪一樣,以人類難以接受的方式實現願望,同時許願者會因為這些願望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聽了維斯勒醫生的話,奧德莉的心頭立刻湧上擔憂和驚懼。這不是她自己的感受,更像是法官哈維聽到哥譚有危機時會有的反應。
“法官哈維看起來很沉穩平和,但内心如同熔岩一樣沸騰。”奧德莉說,“他深愛哥譚,如果一個神明會為哥譚帶來毀滅,他不但會停止信仰,可能甚至想弑神。”
“你又和他産生情感共振了?我現在就教你一些心靈防護的技巧。”維斯勒醫生皺眉,沒想到奧德莉又一次體會到法官哈維的想法。“當病人的情緒極度激烈時,可能會無意識地感染周圍的人,令他們感受到同樣的憤怒或悲傷。不過這種情況很罕見,我隻在八年前碰上過一次。”
“可是您似乎沒有受到影響?”奧德莉不解。
“我想可能是因為你的靈感對情緒很敏感,”維斯勒醫生說,“法官哈維已經存在了一陣子,但隻對你産生了影響,目前沒有發現其他的病人和醫護人員有這種反應。”
“我需要盡快解除這種影響,”奧德莉抱怨道,“昨晚我差點沖到黑門監獄為民除害。”
馬洛尼對于司法體系的玩弄讓哥譚的法院成了一個笑話。法官哈維希望判處馬洛尼死刑,他認為這是公正的裁決。
“現有的影響無法解除,隻能等它自己消失,大概需要兩三天。幸好法官哈維并非有意為之,否則會需要更久的時間。”維斯勒醫生說。
傳授完防護手段,維斯勒醫生說:“我需要盡快給法官哈維補上‘外神的危險性’這一課。”維斯勒醫生說,“讓他明白外神的風格可不是‘神愛世人’。”
“我覺得他會聽進去的。”奧德莉說。包括雙面人在内,阿卡姆病人對哥譚的感情都是扭曲但濃厚的,他們完全可以去其他城市搞事,卻選擇留在哥譚。有一次哥譚遭受外星人的攻擊,蝙蝠俠不在,阿卡姆病人們竟然集體出逃打跑了外星人,然後又回到阿卡姆等蝙蝠俠回來。蝙蝠俠猶豫再三,還是特意去表揚了他們,病人們紛紛做出不屑的樣子,實際上有多少人心中竊喜就很難講了。
“希望在那之前他不要惹出大麻煩。”維斯勒醫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