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一個村子,也有租售馬車的地方?”楊昭明記得,燕子村是信奉燕兒神燕躍的地方。
一旁的韓姚解答了楊昭明的疑惑,她說:“燕子村靠山,離縣城有半日路的腳程,平日裡要購買一些東西,來來回回一天時間就折騰過去了,所以,村長就買了一匹馬,又做了一輛馬車,平時村民若要使用,好幾人彙集一次,每人都隻需給少許的錢就行,我們若是租用,隻要把錢給夠,村長定然是願意的。”
“倒是好方法。”楊昭明點頭肯定,同時起了興緻,能想出這樣的辦法,并将其落實到位,且持續了不短的時間,看來這位燕子村的村長,是個很有能耐的人。
方行數百米,遠遠就看見一座村落,公雞打鳴,黃犬奔走,炊煙袅袅升起,頭上綁着紅繩的小孩子們在追逐打鬧,忽然,最前面的孩子腳下一軟,就要摔倒在地上。
“啪!”
一雙手接住了小孩子,将她扶穩站好。
預料中的疼痛并未到來,小孩睜開眼睛,想看發生了什麼事。
韓嫖風姿特秀,容貌英武,賣相十分漂亮。
渾身黝黑的小孩見之心喜,立馬露出大大的笑容:“謝謝姐姐。”
韓嫖拍了拍小孩的腦袋:“小妹妹,你們村的馬車今天開出去了沒?”
其她小孩子原本見最前頭的孩子要摔倒,吓得頓在原地,甚至有一兩個憋着嘴,要哭不哭的模樣。
但在最前面的小孩沒事之後,再看見幾位風姿綽約的人,小孩兒也知美醜,于是膽大的便一窩蜂湧上來,小狗兒一樣的眼睛看着韓嫖。
“大姐姐是想租馬車?”最開始的黑面孩兒很機靈的猜出了她們一行人的目的,就要引她們去許村長家裡去。
一窩小孩兒簇擁着韓嫖,就像一隻隻小倉鼠圍着一隻大型犬一樣,韓嫖面色柔和,平日性子粗備的她,如今在孩子們面前,竟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來。
韓姚看着姐姐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走過兩條巷道,村中人人漸漸多了起來,端着碗吃飯的村民也越來越多,看她們的模樣,仿佛是在看熱鬧一樣?
黑面小孩兒帶着一行人穿過村民們,來到現場。
就看到一處宅院外的空地上有五匹馬,其中四匹馬上,都各自端坐着一位身型矯健之人,看她們的模樣,定都是練家子,且她們都穿着制式服裝,顯然屬于一個勢力。
此時宅院門口,正發生着一起争吵:
“……我們給錢,隻要願意去跑一趟,就有十個大錢,找到線索,一兩銀子,要是找到了人,那就是五兩銀子。”說話之人穿着同馬上其她四人一樣的制式服裝,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但焦急也掩飾不了她眼中的高高在上。
跟她說話的,是一位中年人,即使年長也能看出俊秀的容貌,她身姿挺拔,對面之人雖咄咄逼人,但她卻輕描淡寫:“你若真要着急,我會組織一隊村民外出搜尋,但她們都不是專業的,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去府衙報案比較妥當。”
制式服裝被中年人慢條斯理的話給堵得胸口悶痛,她深吸一口氣,再按耐不住,連連冷笑:“你可知我是誰?我們主人是誰?若你按照我的意思,派出所有村民出去尋人也就罷了,到時候尋到了人,賞賜是少不了你們的,但你要是不願意按照我說的做,那,就别怪我沒有提醒你,以後你們村的人出門,可得小心點兒了!”
中年人也被制式服裝的嚣張話語給氣笑了,“那我就等着看你們……”
“嘎吱!”
宅院原本半開的大門被裡面的人一把推開,突然的動靜打斷了中年人的話,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哦?我說是哪來的野狗?原來是山姥姥家的,也難怪,主人快死了,手下的狗自然牽不住了。”平鋪直述的話語直戳對方痛點,刺得五個制式服裝面色大變,宅院門口的這位更是被氣得雙眼通紅,直喘粗氣。
可是,即便這樣,這幾人也沒敢動作,因為從宅院中推門走出來的人,她們萬分熟悉,也正因為熟悉,所以知道她們絕不敢也不能去招惹對方。
甚至之前堵在宅院門口的那位制式服裝,在來人還沒有動作的情況下,竟然害怕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被馬頭抵住,她才回過神來。
此人也是一位中年人,仔細觀察,會發現她同之前的中年人面容有些相似,很可能是姊妹關系,隻是相似的面容,放在最開始的中年人身上,就是文質彬彬,一副富貴閑人的模樣。
但是放在之後出來的這人身上,卻讓人仿佛看到了強硬,看到了銳利,便是她臉上的細紋,看起來都像是獅子的淚溝,象征着力量和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