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周淩不跟我玩。”
——“媽媽,我要和周淩斷絕姐弟關系!”
這個遇到事情就愛找媽媽告狀的小屁孩,一轉眼成了個男人。
太割裂了。
蔣咿根本沒有辦法将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周遂聯系到一起。
記憶中,到了青春期的周遂變得沉默寡言,更不待見她。
有一次蔣咿來周家給周遂過十六周歲的生日,但這人從事終止沒有給她一個笑臉。他對她送的禮物不感冒,對她更是愛答不理。
那時候蔣咿就很有自知之明地發現,周遂大概是讨厭她。
但她又不明白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此時此刻。
衛生間旁的拐角,蔣咿隻能仰望眼前的男人。
高,實在是高。
帥,實在是帥。
但這個人為什麼偏偏是周遂。
看了看四下無人,蔣咿開口:“昨晚的事情……”
“讓你不舒服了?”周遂懶懶地将背靠在牆上,短發利落,微微躬身,一瞬不瞬地看着蔣咿。
“不是。”
“那是還想再來一次?”周遂微擡眉,眉宇間有着淡淡的痞壞,“正好,樓上的房間我還沒退。”
“不不不!”蔣咿連忙擺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遂點點頭:“你說。”
“老實說,我昨晚根本沒有認出來你。早上分開的時候我也跟你說了,我們以後再見面就看緣分。”
周遂笑:“這不挺有緣分的,早上分開,晚上就再見了。”
蔣咿:“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麼?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蔣咿看着眼前這人欠欠的表情,突然很想掄起拳頭揍人是怎麼回事?
她惱羞成怒,幹脆道:“周遂,昨晚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
周遂聞言,臉上依舊還帶着笑意,但那副笑容卻不達眼底,看着有些虛無。他垂眸,視線落在蔣咿的臉上,像是野獸巡視自己的領地般,緊緊盯着。
接着,他凸起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再開口時,聲線裡蘊着淡淡的怒意:“姐姐,吃幹抹淨了你就不打算負責了是吧?”
旁邊突然有人經過,目測是去衛生間。
蔣咿壓着聲對周遂說:“你小聲一點!”難道光彩嗎!
她心平氣和:“我們從小就認識,弄成這樣很尴尬。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别搞得自己好像吃虧了似的。”
他吊兒郎當的:“初夜,算不算吃虧?”
蔣咿不敢置信地看着周遂。
這話倒是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開什麼玩笑?
他根本就是一隻有着千年道行的男狐狸精。
從始至終,被動的人就一直是她好嗎。
周遂勾着唇,突然抓住蔣咿的手臂,将她拎到更隐蔽的角落。
無人經過。
針落有聲。
蔣咿剛擡起頭,周遂就将鋪天蓋地的吻壓了下來。
帶着淡淡的酒香,夾雜薄荷氣息,他柔軟滾燙的舌尖舔着她的唇畔,一并送上令人暈眩的熾熱溫度。
屬于年輕男人的氣息,透着朝氣蓬勃。
蔣咿被迫承受着這一切的發生,心跳加速,身體發軟。她是想推開周遂的,可雙手仿佛使不出一點力氣,半推半就的樣子反倒像欲拒還迎。
該說不說,周遂真的很會接吻。昨晚就是這麼一個吻,讓她确定要跟他過一夜。
他真的很會。
蔣咿腦海裡相似的記憶重疊,像浪潮般侵襲着她的感官。他并非野蠻地掠奪,更像是平常一道美味佳肴,輕輕地舔舐,緩緩地抵進。一切都是那麼有條不紊的,循序漸進着,給人一種非常舒适的感覺。
蔣咿漸漸融化在那些溫柔的舔吻之下。
“姐姐,真的不想再來一次?”蠱惑的,低沉的,暗啞的,極度誘人的聲線。
蔣咿的視線落在周遂紅潤的雙唇上,飽滿晶瑩,像是一塊甜美可口的果凍。
再擡頭,對上他的雙眸,水靈靈的,黑白分明的瞳仁,睫毛纖長。
與此同時,蔣咿的手機裡傳來閨蜜周淩的消息:[喂,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