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湘輕輕搖了搖頭。她還能看到那些魂魄在裡面沖撞,宋臨湘體會過他們的情緒,她明白這其中大多數魂魄是被人生生害死,是無辜之人。
柳邑盯着宋臨湘的眼睛,卻皺了皺眉。不對,這不是他認識的宋臨湘。
于是他低低的叫了聲:“宋臨湘?”
宋臨湘不懂柳邑為何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卻還是應了一聲。
“嗯。”
柳邑卻對她的反應不滿意,他以往并不經常叫宋臨湘這名字。偶爾叫起,宋臨湘的眼睛總是亮亮望着他,可如今…他又試探着叫了另一個名字:“玄貞?”
又是玄貞,宋臨湘想起竹隐居士的那冊萬民書來,并沒回答柳邑。
柳邑這次語氣沉了點:“玄貞。”
宋臨湘隻好回答:“她不在這。”
柳邑眼裡驚疑不定,隻定定的看着宋臨湘,兩人就這麼僵持住了。
徐修靜看這情形連忙将宋臨湘從柳邑的懷裡扯出來:“你幹嘛呢?!”
把柳邑吓了一跳,因為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用喊來形容也不為過。手上不自覺就松了力,徐修靜将宋臨湘護在身後。
柳邑不悅的眯起眼睛:“你是誰?”
徐修靜隻看到柳邑的的嘴巴開合,耳中卻還是聽不到任何聲音:“你說什麼?!”随即又關心的看向身後的宋臨湘:“你沒事吧?!”
依舊非常大聲,可惜沒人理他,柳邑還在追問着宋臨湘:“我問你,你可知道玄貞是誰?”
宋臨湘直視他的眼睛,簡短的吐出一句:“前朝将軍,戰死沙場。”這是她對玄貞此人的全部了解,她的眼神,空茫又純淨,并未見任何的恨意。
柳邑盯着宋臨湘的瞳孔,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世間的人都怕他,厭他,把他當做怪物,唯獨宋臨湘…
愛也好,恨也罷,宋臨湘就像一面誠實的銅鏡,總是清清楚楚照出他來。可現在,為何他什麼都看不到了呢?柳邑不知為何突然又不說話了,隻盯着宋臨湘,好像要在她身上盯出兩個洞來。
良久,他才朝着宋臨湘逼近兩步:“你怎麼能忘了…”
不過他馬上止住了後面的話,臉上揚起一抹殘忍的笑來:“你想要這個,那就給你。”
說罷他推開徐修靜,強硬的執起宋臨湘的手,展開她的手掌,将那團光球送入了宋臨湘的掌中。他托住宋臨湘的手,舉到她的眼前,那些冤魂可怖又可憐的表情倒映在宋臨湘的眼睛裡,清清楚楚。
那些情緒似乎又席卷上來,宋臨湘想将手拿開,卻動彈不得。柳邑一隻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包住了她的手背,慢慢地合攏起來。
宋臨湘阻止不了,隻能看着自己的五指将那團光球捏碎,點點白芒滲入她的身體裡,她立刻就失去了意識。
徐修靜眼疾手快的接住宋臨湘,質問柳邑道:“你對她做了什麼?”旋即又吃驚的大喊:“你又怎麼了?”
柳邑眼睛口鼻都開始流出鮮血,他的眼前變得血紅一片,卻還是咧開嘴笑着,隻是口中不停冒出的血液将他的牙齒也染得通紅,好似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臨湘,這見面禮你可喜歡?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