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聽到青女的聲音,主動打開沉重的朱紅色大門。
門後是一個雅緻的府邸,假山連廊排布有緻,一步一景,珍奇花草随處可見,這座府邸和青女給雲渺的印象截然不同。
連廊盡頭,青女笑眼盈盈地站在那兒,她換了一身淺綠色的紗衣,勾勒出玲珑有緻的曲線,周身氣質與周圍的景緻十分相配,不似白日那般有攻擊性。
“這宅子可不是我布置。”嬌媚的聲音從青女口中吐出,立刻破壞了初時的氛圍,“以前有個老頭看不起合歡宗,在朝堂上口出狂言,全家都被國主砍了腦袋,他的府邸還不錯,我就搶了過來,現在看來确實不錯,能讓兩位美人流連忘返,不枉我殺了那多麼師姐。”
靠近時,青女身上的香味傳來,和雲渺手上的那個味道一模一樣,元岸厭惡地捂住口鼻,陰沉着臉,沒給青女半個眼神。
青女來了興緻,嬌笑着繞着元岸走了一圈,眼神放肆:“呦,我就喜歡性子烈的,入了我的樂府,再硬的人最後都會哭着求我給他。”
話明明是對元岸說的,話音落下,青女卻用蠱惑人心的目光勾了雲渺一眼。
在歡都,合歡宗的門徒教凡人修煉合歡宗獨有的心法,再用利用這些凡人助他們修煉。凡人對修真十分崇拜,聽說有加入仙門的機會後趨之若鹜,不知其中利害,最後就成了隻知□□的木偶。
這種方式的修煉速度比原先快了許多,合歡宗得意快速壯大,但青女仍覺不夠,凡人哪有先天的修真者好用呢,幾年前她嘗過一個修真者的滋味,當真是妙不可言。
可惜少有修真者來歡都,青女隻能在夢中回味,眼前兩人氣度不凡,想必是來自修真界的大門派,天賦定然不錯,她必要好好品嘗,不能像之前那般一不小心就把人弄死了。
雲渺聽到青女露骨的話沒有半點不悅,反而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甚至有些羞澀的笑:“我們人生地不熟,無處可去,隻好來求青女大人收容。”
元岸的注意力一直在雲渺身上,從未離開半分,即便知道她隻是在演戲,心中的酸意還是一股一股溢了出來,若不是神魂傷得太重,此時青女已是個死人了 。
“好說。”青女對雲渺識相的表現十分滿意,似有似無的防備都卸下許多,“跟我來吧。”
她站在雲渺身側,扭着腰肢為她帶路,視線一直在雲渺身上流連。
元岸在雲渺的另一側,落後半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走過五條連廊,青女把雲渺和元岸帶到内宅一處種滿竹子的小院裡。
“這個院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主人,直到在城門口見到姑娘我才明白,原來是在等你。”青女離雲渺很近,幾乎要貼到她身上,說話時聲音如在雲渺耳畔。
雲渺點頭以示贊同:“我很喜歡。”院子裡的竹子足有兩人高,竹影交錯密布,恰好能擋住外面的視線,用來辦事再合适不過。
“哼。”元岸十分不滿,可惜兩個女人一緻選擇忽視。
踏入小院的瞬間,雲渺就感受到有禁制啟動,唇角勾起一抹笑,她率先往屋子裡走去。
路上他們經過了好幾個院子,雲渺均感受到了和這個小院一樣的禁制——囹圄,可以困住不懂禁制且沒凝成金丹的修真者,恰好雲渺兩者都不占,這等手段在她眼裡太過拙劣。
她的神識輕而易舉穿過禁制,小院裡的場景和白天在大街上看到的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别就是這裡的人身上有修為,而且不低。
雲渺踏進屋内,回頭朝青女笑了一下。青女一邊往裡走,一邊回以充滿暗示的笑。元岸快步走到兩人中間,隔絕她們交織的視線。
三人都進屋後,梨花木房門重重關上。
屋内,青女一步一步走向雲渺,指尖粉色的靈力像一條蛇,試探着攀到雲渺手背上,見她不抗拒,青女不再掩飾自己的欲望,雙目出現眩光,勾着雲渺走向自己,靈力也順着雲渺的手臂蜿蜒而上。
青女的表情逐漸沉醉,靈氣探至雲渺頸側。
雲渺不再隐藏實力,威壓釋放,青女的靈力瞬間潰散。
元岸目露得意,小水一定會狠狠收拾這個可惡的女人。
雲渺站在青女面前,臉上仍挂着笑,青女察覺莫大的威脅,身體控制不住地後退。
雲渺跟着青女的腳步往前走,直到青女後背抵上房門,退無可退。
雲渺比青女高一個頭,輕松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來,垂眼問她:“怎麼?方才不是主動的很麼,這會兒想跑了?”
青女被迫仰頭,全身汗毛直立,她和雲渺的實力差距懸殊,根本沒有一戰之力,藏在身後的手一直在房門上擺弄,房門是她方才用禁制鎖上的,此時竟打不開了。
見青女不出聲,雲渺加重手上的力道:“嗯?”
“啊。”青女吃痛,唇邊溢出一聲低吟,聲音落在雲渺耳裡,竟有幾分動聽,手上的力道不自覺更重。
青女連忙道:“這裡有禁制,殺了我你永遠也出不去了,而且外面都是合歡宗的人,除非你有金丹,不然不可能全身而退。”
青女許是在凡間待久了,對道友實力的判斷出了差池,也或許是她覺得,有金丹修為的人不可能來凡間。
“這種禁制還有一個特點,啟動後外面的人進不來,也無法知道裡面的人在做什麼。”雲渺完全沒把青女的威脅放在眼裡,“青女大人得了新歡,在院子裡閉關幾月也很正常,不是嗎?這幾個月裡我該怎麼折磨你呢?”
雲渺右手捏着青女的下巴不放,左手在她頸側輕撫,眼中有血色忽隐忽現:“從這裡開始?還是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