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岸在一旁看着,覺得二人之間的氣氛莫名,好像哪裡不太對,想出言阻止,又覺得插不上話。
青女的感覺無元岸截然不同,冰涼的手指在她身上引起陣陣戰栗,心跳有瞬間停滞,莫名的恐慌籠罩住她,她忽然有一種感覺,再不老實,她就會死在這裡。
認清形勢,青女的表情瞬間谄媚起來:“大人想要什麼,青女任憑大人差遣。”
雲渺松開她,走到桌邊坐下,元岸立刻為她倒了杯茶。
青女心有餘悸,靠在門闆上放松呼吸,擡頭就見到雲渺把整杯茶都喝了下去。
“合歡宗占據歡都所求為何?”喝完茶雲渺立刻問道。
方才的危險還在眼前,青女沒有半分猶豫,立刻回答:“宗主發現了一種快速提高修為的辦法。”
合歡宗以情入道,喜、愛、樂凡是能讓人快樂的情,都是合歡宗追求的情。
合歡宗的某一任宗主偶然發現,用男女情欲修煉,修為提高的速度更快,修煉自己情欲的同時奪取他人的情欲,修煉速度更是一日千裡。
情欲被奪取者,輕則變成行屍走肉,重則當場七竅流血而亡,這種修煉方式在修真界難以實施,合歡宗便把目标放到了凡間。
凡人如蝼蟻,雖脆弱易折,但數量也多。
雲渺接着問:“你們來這裡多久了?”
青女略想了一下才回答:“六十有一。”
六十一年前是新陽三十七年,恰好是父親死後的第一年,雲渺不信事情剛好這麼巧。
“彼時是國主迎你們入歡都的,還是你們控制了國主?”
雲渺的語氣越發冷冽,青女吓得跪倒在地,斟酌着雲渺的表情,小心地回答:“是我們控制了國主,樓念國的都城原本就叫樓念,我們來了以後才改名叫歡都的。”
青女跪行至雲渺面前,就差抱着她的腿哭訴:“那時我還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跟着宗門來此,不知道他們是要幹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啊,我現在這麼做,都是他們逼我的。”
美人淚眼盈盈,元岸怒目而視,不過不是為了一城百姓,而是因為青女故态複萌,又暗戳戳地勾引雲渺。
至于雲渺,壓根沒看兩人,目光投向窗外的翠竹,又想到了她的父親。
父親名叫雲天樓,這個國家改名樓念,是在感謝父親,想用這種方式來記住他嗎?
她收攏飄遠的思緒,又問道:“合歡宗有多少人在城内,實力如何?”
這話問的自然不是那些蝦兵蟹将,青女猶豫再三,咬牙道:“宗主結成金丹已有多年,正在皇宮閉關,四大長老和八大護法均在此地,長老裡隻有兩位結出金丹。”
“都開始走歪門邪道了,竟然才隻有兩個人有金丹 。”元岸止不住地詫異,他一直跟在雲渺身邊,自然是不知道結出金丹有多難。
青女充滿怨念地看了元岸一眼,就聽雲渺問她。
“你是什麼身份?”
青女的聲音細如蚊呐:“長老。”
元岸聽清了,忽然笑起來:“呦,還是個大人物,誰逼你修煉的?你們閉關的宗主嗎?”
青女不敢反駁,小心翼翼地看着雲渺的反應,一如剛才的冷臉,看不出是生氣了,還是不在乎她一開始的隐瞞。
過了好久,雲渺終于開口:“明日帶我們進宮見國主。”
這是通知而不是詢問,青女哪敢不從,連忙點頭,她年紀輕輕就能混到長老之位,察言觀色的本事功不可沒。
雲渺一揮手,緊閉的房門打開,示意青女去小院裡别的屋子待着。
青女起身走到門口,猶豫着不敢離去。
“嗯?”看出青女還有話要說,雲渺淩厲的眼神掃向她。
青女立刻開口:“大人剛才喝的那杯茶裡有助興的藥物,我之前在大人手上留下的香也有助興作用,兩者相加效果會翻不止一倍,而且,合歡宗的藥物無解,唯有,唯有……”
青女竹筒倒豆子似得把話說完,到最後一句,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來。
元岸震驚地看向雲渺,表情裡的無辜之意也十分明顯,桌上的茶水他也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