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裡也盡是海水,常水一手抱着木樁,一邊老練地指揮上下。
桅杆上的繩子突然脫了勾,帶着沖擊力甩飛出去,桅杆上的人憑借本能,抱住木杆,趁着每次稍微喘息的機會向下挪動。
一道亮光出現,船頭出現一個對外的白光夾角,在黑夜裡格外明顯。
撲向甲闆的海水被擋住,船裡的海水逆流而出,滿溢的海水消失了大半,整個船身外罩着一層光影,将海水擋在外面。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個劇烈搖擺,都在船上翻滾。
常水一個失神,被劇烈的晃動摔到一邊,這光隻遮住了水,風浪還在。
常水心跳加速,抖着手,慌亂地指揮着船的方向。
擡頭一看,水打在光幕上,擡眼所望,是一波接一波的水,隻能勉強分辨着方向指揮底下的人劃槳。
風浪持續了一晚上,所有人抓着一個穩固的地方,承受着風浪帶來的劇烈晃動。
第二天一早,風浪消散,風平浪靜。
常水等人天将明時,累的就地一躺,沉沉睡去,手裡還攥着繩子。
封越趴在船邊吐個不停,卸力後癱坐在地,口裡還不停地幹嘔。
姬離憂也一臉菜色地躺在甲闆上。
封衍拖着疲累的身體,到茶室一看,所有東西都抵達着水,幾個密封的茶包還好,封衍拿了一包,給兩人含在嘴裡。
驕陽趴在欄杆上,難受的睜不開眼。
暮月拿着濕帕子給她擦去臉上的鹽漬。
“快去洗洗,身上都是鹽。”
驕陽往地上一躺,說:“我沒力氣了,讓我躺會兒。”
雖然後面擋住了海水,但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
直到太陽西斜,甲闆上生起了火,兩個丫鬟手腳利落地收拾打理,還洗了衣服,挂在在甲闆的火堆旁烤。
封衍燒了熱水,泡了一壺濃茶。
驕陽找到一些微濕的幹花幹果,現在幹淨的水裡洗了洗,跑了一壺花果茶。
衆人收拾妥帖,坐在火堆旁邊。
“怎麼不喝?”
驕陽見暮月手裡的茶水沒有變化,悄聲問道。
“我不渴。”暮月輕輕搖頭。
姬離憂突然說:“那東西不會被魚吃到肚子裡了吧?萬一在海底呢?”
封衍說道:“不管在哪兒,都要去找一找。”
“這個魚好了。”姬離憂說完,将魚遞給......驕陽,封衍也将一條烤魚給封越。
驕陽舉在暮月跟前,說道:“吃一口。”
暮月搖搖頭,起身走到船邊,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
驕陽跟上去:“不吃東西怎麼行?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清炒幾個菜,蒸個果子?”
暮月說道:“不用,你快吃吧,餓了一天了。”
驕陽拉着暮月,走到船尾,躲開其他人,問她:“你還知道餓了一天了,那你餓了幾天了?你到底怎麼了?你這幾天一直沒怎麼吃東西,是不是連水都沒喝?你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