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放在一張棕紅色供桌上,桌上有一尊小香爐,爐内插了三根香,香隻燃了不到三分之一。
沒時間去細究這些,她還有必須要做的事。
她迅速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溫婉轉身欲走,卻聽房間内漆黑的某個角落裡,傳來一聲響動。
窸窸窣窣——有什麼東西在移動!
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慌慌張張逃離了房間。
門重新被扣上。
匆忙身影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消失在上一層樓。
魏澤靠在房間的門闆上,嘴角微勾。
不枉他被香姐糾纏那麼久,還使了些手段,拿到了那房門的鑰匙。
她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
他想看看,她的恨意能做到哪一步呢?
魏澤欣然入睡。
一夜無夢。
等林栀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暖日的晨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鑽進來,在地闆上投下點點斑駁的光影。
她慢慢直起身,身旁安眠睡得正酣。
林栀沒有叫醒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她将床簾拉開了一個縫,外面天光正亮,各戶人家已開了門戶,開始一天的勞作。
女鬼那晚後半夜并沒有來找她。
她們想讓她注意的,是那隻怪物嗎?也許還有,等下次見到她再一次性問個清楚吧。
還有一個讓她比較在意的,就是那個香灰。
安眠曾提到過,這個村莊的供香需求量異常高。
供香一定是用來供奉那個槐樹精的,可這香灰……難道有什麼作用?
重重疑點萦繞于心頭,久思不得其解,她有點煩躁。
她搖搖頭,甩開腦中繁雜的思緒,輕輕推開門。
走廊中空空蕩蕩,樓下也沒有任何動靜,村長貌似又不在家。
地闆上幹幹淨淨,香灰的痕迹已經消失了,看着像被人清理過。
林栀悄悄下了樓,村長确實不在,羅大娘和他兒子也不知所蹤。
這家人一個個都行蹤不定。
心裡的石頭放下了,她松一口氣,洗漱後去了飯廳。
令她驚訝的是,阿蘭正坐在飯廳裡,桌上擺着一桌飯菜。
她一言不發地坐在桌邊,似乎是在出神。
“阿蘭?”林栀試着喊了她一聲。
聽到呼喊,她霎時回過神。
她轉頭看見林栀,立即起身端起桌上的菜:“你來了,我去幫你把菜熱一下。”
“不用麻煩了,”林栀按住她的手,“吃飯沒那麼重要。你坐在這裡,是在等我吧?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嗎?”
阿蘭停住動作,轉頭看着她,眼神不再是一攤平靜的死水,而是泛起了陣陣漣漪,夾雜着些許掙紮與猶豫。
她閉了閉眼,似是終于下定決心,開口道:“你們快離開這裡吧,這裡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我今早聽到香姐和村長說話,他們已經決定……對你們下手了,就在三天後。”
林栀心重重一沉,想要再問她些什麼。
阿蘭卻搖搖頭,神情無奈又帶着點掙紮,快步離開了。
林栀和安眠去了香姐家。
林栀向另外三人簡要叙述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一切和今早阿蘭的話。
溫婉面色不好看:“我們應該也出不去了。他們既然要對我們下手,就會斷絕我們的退路。”
魏澤眉頭緊鎖,神情卻并無幾分訝異。
“我們得加快任務的推進了。”林栀道,“阿蘭說三天後動手,很可能是因為這次對我和小眠的襲擊沒有成功,我們必然會更加警惕,他們不好下手。”
“同理可得,為免打草驚蛇,這三天内也許他們會安靜許多。”魏澤補充道。
“先前的僞裝,想必他們不清楚我們是如何破開那風水陣的,于是多有忌憚吧。如今總算是忍不住,要露出真面目了。”
不知為何,夜探祠堂之後,任務的進度條漲到了百分之七十,然而在那之後便一動不動。
隻漲十點這合理嗎?
林栀正疑惑着,後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話說回來,另外四個人去哪了?”林栀深感無奈,“他們四個人應該是有另外的任務吧?這個任務進度條,該不會是雙方共享的吧。”
安眠聞言沮喪起來:“是啊,不知道唐啟怎麼樣了。”
“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那邊任務怎麼樣了,想要離開副本,他們的任務大概也要同時完成,可我們現在根本聯系不到他們。”溫婉歎氣。
見三人都有些喪氣,魏澤笑笑,溫和道:“放寬心,我們要相信他們。不管怎麼說,這個任務進度條也是在漲的,我們這幾天再努力找找線索吧。”
林栀點點頭,她想起白知亦,他應該沒問題的吧?
幾人正準備出發,林栀走在後面,忽然發現溫婉站在一旁出神。
“溫姐姐?”
她頓時回神,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