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嗫嚅着說道:“那個......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搞成這樣子......下次,嗯,我保證再也不會這樣了......”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月見給他也遞了一塊,“這個挺好吃的,你也嘗嘗。”
禅院和司連忙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将糕點捧在手心,在月見滿含期待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吃掉了。
……确實很好吃。
月見笑了,好吃的食物就是得大家一起分享才會顯得更美味,“而且你沒有想錯,我确實很感興趣,給我說說那個人是誰吧,拜托了,和司~”
熱氣再次湧上臉龐,感受着嘴裡殘留的一點甜味,禅院和司緊攥着手裡的布料,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将聽到的消息一點一點說了出來。
“天與咒縛?”月見微微歪着頭,回想着曾經聽說過的這個概念,屬于束縛的一種,“他是用所有咒力交換身體強度的那一類嗎?”
月見沒有從那個人身上看見任何咒力的痕迹,所有外來的咒力最多在他的衣服上淺淺的附着。
禅院和司點點頭,他也很驚訝禅院家還有這種人存在,就連他這種仆從都能看見咒靈,隻是沒有祓除它們的力量而已。
所以今天訓練場裡面那些人不是在戰前放狠話,而是挑釁不過被打了之後心中不服氣,這才躲在背後偷偷罵人嗎?
好沒品哦。
月見漫不經心的評價,又吃了一塊小點心,再擡頭就看見禅院和司眉頭微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有些好奇,“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可他是個毫無咒力的廢物啊,怎麼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呢?”禅院和司沒想太多,隻是在月見詢問之時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這下輪到月見皺眉了,小孩拿東西吃的動作都暫停了一瞬,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和司畢竟是在禅院家長大的人,會這樣想也很正常。
非術師者非人嘛。
沒有争辯的必要,月見吃掉最後一塊小點心,禅院和司很自覺的掏出帕子給他擦手,“所以他的名字是什麼?住哪裡?”
“是叫……甚爾吧?我應該沒有聽錯。”禅院和司回想了一下,在知道那個人沒有咒力之後他隻覺得自己的位置不會被取代了,之後打聽的重點都集中在禅院甚爾過往的經曆上。
“住所……不知道。”禅院和司面露難色,他有些羞愧,當時急着确認月見的安危,根本想不起來還有這個要問,“您想見他的話我這就安排人去傳喚他過來。”
那還是别了,萬一禅院甚爾脾氣上來了打我一頓怎麼辦。
月見笑眯眯收回手,完全看不出來他心裡根本不贊同對方的輕視,“也沒有那麼想見他,能知道這麼多消息已經很棒啦,”小孩若無其事地轉移着話題,“晚上我要吃炸雞腿,和司你記得給我做哦。”
現在既然已經知曉了對方的名字,住所也不是什麼特别要緊的事情,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去詳細詢問也來得及,反正找到一個人的下落對于他這個少主來說也并非難事。
“好的,還需要什麼嗎?”
“還要配上生菜。”
禅院家的飯不太好吃,對月見來說是這樣,但大部分人沒有月見那麼挑食。
比如禅院甚爾,他就是吃的禅院家食堂的大鍋飯。
十幾歲的禅院甚爾,身形已然如同成年人一般高大挺拔,他常年都冷着個臉,嘴角處那道醒目的疤痕更是為他增添幾分煞氣,屬于一眼看過去就不好惹的角色。
但他沒有絲毫咒力。
禅院甚爾啧了一聲,臉上是明顯的不耐煩,身後的這些聲音他已經聽了太多年,但每一次都會讓他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順手折下一根樹枝,毫不猶豫的向後抛去,樹枝擦過身後發出譏笑聲的其中一人的臉,留下一道顯眼的血痕。
那人卻隻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着,想着禅院甚爾今天在訓練場的“豐功偉績”,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半句怨言。
看到對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禅院甚爾心中非但沒有絲毫快意,反而感到一陣無趣。
“切,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