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誰來着?”
禅院直毘人又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心裡很慶幸自己事先放好了心愛的小酒壺,他忍不住再次确認,連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幾分,“是那個天與咒縛?!”
“是禅院甚爾!”月見有些不滿的反駁,這些大人都是什麼毛病啊,之前稱呼五條悟也是,一直都“六眼六眼”的叫着,他還以為五條悟就叫這個名字呢,明明知道名字,為什麼不能直接叫呢!
又不是叫了名字就會被他發現的伏O魔!
得到回答後禅院直毘人沉默了好一會,嘴唇動了動,最後才艱難地開口,“現在的老師哪裡讓你不滿了嗎,為什麼要換一個人來教你?”
想要說服禅院直毘人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隻要提出的要求不會損害禅院的利益,他基本上都是無所謂的态度。
就像是現在,他也隻是需要一個能夠拿去搪塞那些頑固的長老理由罷了。
“我能模仿别人的動作,叔父你知道的吧?”月見不慌不忙搬出早就準備好了的說辭,“甚爾的體術是我見過最強的,我能從他身上學到更多。”
他這幾天在訓練場見過甚爾是怎樣幹脆利落的把對手按在地上摩擦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月見覺得甚爾就算随便拿着一把三級咒具也能破自己的防。
“而且隻是暫時的。”月見補充道,最多就是這幾年的時間,他已經很驚訝了,禅院甚爾明明對禅院很不滿,但現在居然還能待在這裡。
禅院直毘人自動理解為等學到足夠多的東西之後就會把人踹了,他在心裡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條件也不是不能答應,兢兢業業的家主大人抹了一把臉,已經有不少皺紋的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隻是淡淡地說:“行吧,老夫同意了。”
月見小小的歡呼了一聲。
事實證明,面對家主和少主的一緻要求,縱使長老們心裡頗有微詞,表面上也不會特别反對,但他們擅長使出一些令人作嘔的手段來膈應他人,最終禅院甚爾還是被調到了月見身邊——隻不過是以仆從的名義。
禅院直毘人覺得這樣也行,反正月見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嘛。
月見也确實不在意什麼名義,反正對他來說無足輕重,隻有禅院和司緊緊咬着牙關,怒不可遏地盯着正風卷殘雲般享用美食的禅院甚爾,手裡疊起來的盤子被他捏得嘎吱作響。
禅院甚爾是什麼畜牲嗎,這已經是他吃下的第五盤烤肉了!那是他專門為月見少爺準備的!
“嗯?”吃了個半飽的禅院甚爾懶洋洋的擡頭,眼神充滿挑釁,故意咧開嘴角,露出一個讓人恨得牙根癢癢的壞笑。
我忍!
禅院和司強忍着心頭怒火,拼命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将桌上的盤子收好,再給烤盤上的肉翻了個面,然後毫不猶豫将熟透的肉夾入月見碗中,直到碗裡堆起一座小山才停手,又去将解膩的蔬菜切成合适入口的大小,整整齊齊的擺放到月見身邊。
然後接着盯——
月見扒拉着碗裡的烤肉,開開心心埋頭吃了好一會。
“你們……難道是在玩誰先眨眼誰就輸的遊戲嗎?”咽下嘴裡最後一口食物,月見心滿意足地擡起頭,就看見兩個人眼也不眨地盯着對方。
“并沒有那種事情,月見少爺。”禅院和司看見了月見嘴角沾着的一點醬汁,連忙遞上餐巾紙。
“哈!”禅院甚爾發出響亮的嘲笑聲,“你輸了。”
禅院和司回以核善的笑容,“都說了沒有那種事。”
變如臉。
月見來回看了看兩人,恍然大悟:“和司,原來你是因為甚爾在這裡所以吃醋了呀?”
“滋啦——”
禅院和司手一抖,鐵夾劃過烤盤,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響,他有點笑不出來了,“我不是在吃醋,月見少爺。”
該死的天與咒縛,該死的禅院甚爾!
天殺的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來搶我位置的,好想報總監部把你抓起來。
我真傻,真的,不該覺得月見少爺會感興趣就去打聽的,不過好像也改變不了什麼,整個禅院家可以做這種事的族人要多少要多少。
畢竟禅院和司隻是一個随時可以被替換掉的仆從而已。
怎麼突然難過起來了?月見歪了歪頭,扯着禅院和司的袖子,讓他回神,“不用擔心,甚爾隻是暫時在我身邊,但是和司會一直陪着我的,對吧?”
聽着小孩安慰自己的話,禅院和司瞬間眼眶泛紅,差點哭出來,他用力地點點頭,聲音略微顫抖地回應道:“是的,我會一直陪在月見少爺身邊的!”
說完還瞪了禅院甚爾一眼。
趁着主仆二人互訴衷腸時又偷偷摸摸吃了不少烤肉的禅院甚爾:?
咋了這是,肉都快糊了都還不讓我吃嗎?
“咳咳,”禅院甚爾放下筷子,裝模作樣咳了幾聲,“隻是暫時?也就是說将來等我沒用了就要把我丢回去嗎?小少爺未免也太過絕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