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方郅驚呼,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岑清絡如羽扇般的睫毛,睫毛一動,方郅的内心也跟着一顫。
岑先生手摟住方郅的腰,一張冷清的臉若無其事地道:“我石更了。”
方郅也感受到了,他剛想說自己身上很髒等清洗一下先,一股熟悉的壓強撲面而來,方郅明明聞不到任何味道,但他卻清楚地知道這股壓力來自岑先生,岑清絡根本不給方郅任何機會,他一手掰開方郅的脖頸,擡起頭重重地咬在那還留着淺淺痕迹的後頸上,雖然那個地方并沒有腺體。
方郅渾身發軟,他的頭垂下來,搭在岑清絡的肩上,他能感覺到岑先生搭在腰後的手松開,去抓住自己的手觸碰不一樣的火熱。
……
方郅身上的老頭背心已經變得皺巴巴的,岑清絡的動作很狠,他像是狼一樣将方郅身上咬出一個又一個的血窟窿,一場下來,太陽都悄悄下山,夜色漸漸籠罩住整個村落,方郅感覺到一陣眩暈,從岑先生椅子上起身的時候,他差點一個踉跄摔在地上,幸好手疾眼快地扶住旁邊的桌子才堪堪穩住身子。
岑清絡身上整整齊齊,方郅卻一片狼藉。
岑清絡擡頭看方郅,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冷冰冰地開口:“餓了。”
“俺、俺現在就去煮。”方郅身上亂糟糟的,他擦了擦臉,下意識就要直沖柴房,可還沒邁腳,就被岑清絡叫住了,岑清絡擡眉:“洗洗,你很髒。”
“哦、好滴。”方郅不知怎麼的,覺得胸口發堵,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白背心是髒的,褲子耷拉着,上面都是肮髒的污漬,的确自己身上是很髒。
方郅動作很快,沖洗身子和熱飯半個小時就弄好了,兩人沉默着吃了飯,一塊睡覺,就是岑先生睡床上,方郅睡地闆,方郅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他渾身火辣辣的疼,他想過幾天他和岑先生就要成親……可除了那啥的時候,兩人基本上都是相繼無言的。
這樣不行,他們總得找些話題,方郅想,他想起自己買的幾本書,除去那些亂七八糟的,還有基本勉強可以入眼的,不如讓岑先生教自己學習……
他想融入岑先生的生活,以後就算離開這裡,他也想融入,想着想着方郅睡不着了,他爬起來翻出了那幾本書,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着。
“你大半夜不睡覺看什麼?”方郅動作再輕,可岑清絡根本沒睡,一聽他起來也跟着方郅出到外面,看着方郅這個大老粗,拿着一本花花綠綠的青春疼痛小說,一字一句地讀着,岑清絡實在是不能理解。
文盲、傻逼。
方郅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他趕緊把書藏身後:“俺……想學習。”
“和青春疼痛小說學習?學習什麼?學習怎麼霸道總裁愛上我?”岑清絡偷偷地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他轉身拿出方郅那本破字典,這段時間岑清絡無聊,在上面做了不少批注和補充:“你不如好好學習你的破字典。”翻到裡面看,這字典明顯是盜版,但比青春疼痛小說好上不知多少倍。
“看字典,不僅僅看讀音,看組詞,還可以看下面的例句,其實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岑清絡将字典扔給方郅:“把你那些花花綠綠的書給我。”
“……“方郅聽話的把書給岑清絡。
“好了,睡覺吧。”岑清絡将書拿好,轉頭就回去睡覺。
方郅捧着手裡已經看過好多遍的字典,他翻開看,裡面用鉛筆做了好多标記,岑先生的字很好看,也清晰,方郅如獲珍寶地翻開着,心裡暖洋洋的。
時間過得很快,成親前一段日子,方郅一邊種田養豬,一邊學字典注釋,岑清絡則無聊地看方郅那些青春疼痛小說,一會蹙眉一會搖頭。
方郅在心裡悄悄吐槽:岑先生不給他看,自己卻看得起勁。
二十五很快就到了,成親前一晚,新郎新娘不能見面,岑先生和方郅回到了新屋,但分開住,方郅一個人睡,一晚上沒睡着,外面天才剛亮,方郅就睜開眼睛洗漱,一到七點,外面鞭炮齊天,方郅就到院子裡接“新娘”。
岑清絡穿着方郅最新買的紅馬甲,被李蘭從房子裡推出來,後面還跟着方郅他哥和嫂子。方郅視線完全被岑清絡吸引了,岑先生隻是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就好看得不得了。
方郅緊張地伸出手,岑清絡并無猶豫地就将手搭在方郅手上,兩人手牽手出了新屋,到了舊屋拜了李蘭,再夫妻對拜一下,就正式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