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就直說吧。”
林筱冉收回盯着房門的目光,一把擦掉臉上的淚痕,趿着繡花布鞋,一屁股坐在床上,早已沒有之前拉着蕭京墨手臂痛哭的模樣。
“不愧是藝術特長生,林小姐不去混娛樂圈真是可惜了,這變臉的速度,陸某真是自愧不如。”
沒有外人在,陸今安隐去臉上的淺笑,找了個凳子,就近坐下,順手幫自己倒了一杯茶,輕嘬一口繼續道:
“剛才蕭京墨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就沒打算娶你,你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不如考慮考慮我的提議?”
聞言,她緩緩擡起頭,耳中不斷回響着蕭京墨冷峻的聲音:“曉冉,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妹妹,也答應過恩師會好好照顧你,若是因為這些讓你誤會了,我在這跟你道歉。”
“這次林大人是因為幫我才受到牽連,我就算搭上這條命也會把他們救出來,至于成婚,我很抱歉,哪怕在這,我也無法騙自己。”
她看向遠處的眼中冷漠盡顯,她當然知道蕭京墨不會真的娶她,可她偏不信邪,不惜用“長樂城”作為籌碼威脅,誰知,對方還是那副無所謂的神情,仿佛這一切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對他來說,僅是過眼雲煙而已。
“說吧,幹嘛平白無故的說那些話?”
陸今安回望着林筱冉,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就像兩條冰冷的毒蛇,恨不得鑽進對方的内心,看個究竟,以便拿到足夠的籌碼,說服對方。
“這不是看你一直下不了決心,所以,想着幫你刺激一下他,現在,你看清了吧?”
說着,他的嘴角又勾起淡淡的微笑,迷人又危險。
“确定就是這樣?沒有别的目的?”林筱冉冷笑一聲,明顯不太相信對方說的話,盯着他足足看了好一會,才轉開眼,繼續道: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麼心思,當初可是說好的,沒有我爹的消息,你就休想從我手裡拿到他的手稿。”
聞言,陸今安拎起茶壺又倒了一杯茶水,單手端着熱騰騰的茶水來到林筱冉跟前,獻寶似的遞上。
“我說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原來是你既漂亮又聰明,就像花香濃郁的曼陀羅一樣,讓人欲罷不能啊!”
林筱冉輕嗤一聲,臉色緩和了幾分,明顯很吃這一套,她接過熱茶,慢慢品了一口,入口甘甜,回味卻有些苦澀,精緻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團,嫌棄的将茶杯退回到對上手上,動作幅度太大,導緻茶水溢出,她順手擦在了被褥上。
“你這些情話還是留着去哄那些小姑娘吧,本小姐可不吃你這一套,要是沒事你就趕緊去查我爹的下落,本小姐要休息了。”
逐客令一下,陸今安也顧不上擦拭手上的茶水,和處理燙紅的手背,将茶杯往桌上一擺,連聲輕哄道:
“我的林大小姐,您先别睡啊,陸某這裡真有一件事需要您幫忙。”
說着,他從袖兜裡掏出一包東西,小心翼翼的遞到林筱冉跟前。
“什麼東西?包的這麼嚴實?”
林筱冉冷冷的掃了一眼手絹包裹着的東西,并沒有打算伸手去接,隻是瞥了對方一眼,用冷的快要結冰的聲音問道。
陸今安攤開手掌,将東西置于手心,一點一點解開,耐心解釋道:
“這可是我費了很大功夫才得來的線索,很可能和你的父親有關。”
此時,手絹裡才剛剛露出一抹暗紅,她已經迫不及待的伸手,猛的一把奪了過來,三兩下丢開手絹,掉出裡面的錦囊。
直到看清錦囊裡面的字條,林筱冉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難辨,驚喜中帶點錯愕、又似乎有些釋然,最後,擡眼疑惑的望着陸今安,挑眉道:
“你是在逗我玩嗎?這算什麼線索?”
“現在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能不能破譯出來就看林小姐您的本事了。”說到這陸今安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對方投來快要噴火的眼神,他才繼續道:
“離你父親失蹤馬上就要滿一年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不用我再強調,林大小姐應該都知道,所以……”
“好,我盡力!”
……
南山寺,後山的一塊平地上,不時有拳腳相抵的打鬥聲傳來,瑩瑩月光下也隻能看到兩道身影在相互追逐,看不清模樣。
“阿秀,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聊一聊嗎?”
顧峰的話音剛落,一個帶着獵獵風聲的手刀已經迎面砍來,要不是他及時側身躲過,不死也要昏睡好幾個時辰吧。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他們之間就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想着,他一個轉身出手,快速抓住阿秀的手腕,将她牢牢鎖在自己懷中。
“和你這種賣主求榮、忘恩負義之人,我阿秀無話可說!”
阿秀掙紮了好幾下,對方的雙手就像枷鎖一般,牢牢鎖住她,上半身幾乎動彈不得,最後,她擡腳狠狠踩在對方的腳上,“咚”的一聲悶響很快消散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