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白幾步跨到和月身側,将和月護到身後,他人高馬大,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氣質,逼視宋家晴媽媽。宋家晴媽媽倒被他震懾住,往後退了一步,随即打量他一番,橫道:“你是她的家長是嗎?你怎麼教小孩子的?”
秦郁白年輕,宋家晴媽媽以為他是和月的哥哥,并未将他放在眼裡,仍舊趾高氣揚。
秦郁白視線直接越過她,無視,看向和月的班主任,問什麼情況。班主任把來龍去脈說給他聽,他安靜聽着,時不時問一句細節。秦郁白微彎腰,靠在辦公桌旁,和月被他擋在身側,俨然是保護的姿态。
問完了老師,林佳樹主動提及細節,秦郁白認真聽着。
和月始終低着頭,沒說話。她心裡不好受,镯子碎了,她因為和人打架,被叫家長。都不是好事。她不知道怎麼面對秦郁白。
都問完了,秦郁白才看向宋家晴媽媽,不再是詢問:“你該慶幸我們家小孩沒受傷,要不然,我讓你們家小野種吃不了兜着走。”
光看長相,秦郁白是斯文挂,誰也沒想到他開口會說這樣侮辱人的話。
和月都愣了。
她好像第一次聽秦郁白放這麼狠的話,她心念一動,擡起頭,看見秦郁白的背影。他是在替她撐腰。
怎能怪她陷落?
他一句話腔調平穩,不像放還狠話,宋家晴媽媽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急眼大罵:“你這人怎麼說話呢!難怪你家小孩沒教養,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告訴你……”
秦郁白風輕雲淡地打斷她的怒罵:“你沒眼睛不會看監控?誰先動的手不是一目了然?需要找律師嗎?”
宋家晴媽媽啞然,聽到他說找律師,她可不想把事情鬧這麼大,退了一步:“行,不就是兩個孩子小吵小鬧嘛,至于找律師?再說了,現在大家不都沒受傷嗎?”
秦郁白:“我家小孩的镯子碎了。”
宋家晴媽媽:“……不就是一個破镯子?我賠,你說多少錢,拿出憑證,我立刻就賠。”
她想着至多不過幾萬,小錢。
哪裡想到秦郁白開口卻是:“三百萬。”
辦公室裡都靜默了兩秒。
宋家晴媽媽提高了音量:“你訛人呢?三百萬,你怎麼不去搶啊?”
和月睜大眼睛,瞬間覺得心口悶悶的,三百萬……
她信秦郁白的話,隻是有種錯愕的驚喜。他花三百萬送她一隻镯子,做生日禮物,太過慷慨。
而現在更是……她收緊手指。
秦郁白不理會宋家晴媽媽的錯愕,隻是說:“二十分鐘後,我秘書會把購買憑證送過來。現在,我要你女兒向我家小孩兒道歉,以及賠償損失。這件事就算到此為止。”
宋家晴媽媽哼哧兩聲,顯然不相信他說的話。
二十分鐘後,秦郁白的秘書準時感到,帶着當時購買镯子時的各種憑證。宋家晴媽媽啞口無言,已經後悔自己說過的賠償的話語。三百萬,倒也不是給不起,隻是……吃了個虧,心裡不舒服,而且也是筆大錢。
秦郁白直直盯着她,宋家晴媽媽不情不願地給了錢,憤憤離開。事情解決,秦郁白看向和月的班主任,向她請半天假,帶和月離開。
出校門的一路上,和月始終沉默着,不遠不近跟在他身後。上了車,她終于開口:“小叔……”聲音顫抖着,是哭腔。
秦郁白笑了,說:“月牙兒,三百萬而已,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和月卻哭得更兇,本來壓抑着,這回壓不住,背脊都顫抖。秦郁白輕咬下唇,還真沒經驗面對小姑娘哭,隻好沉默等待她哭到尾聲。
幾分鐘後,她深吸兩口氣,強迫自己停下來,氣還不順,呼吸急促着。
秦郁白想逗她:“怎麼架都不會打?才推她一下?”
和月偏頭看他,她一貫是好學生,第一回因為這樣的事被叫家長,其實感覺難堪。
秦郁白看穿了,才這麼說。
“你很會打架嗎?”她咬字還不清晰。
“沒輸過。我都挑看不見的地方揍人。”他認真回憶了一番,有些遠了,最近也是高中時代發生的事,到大學,就沒跟人打過架了。高中時代,也是十幾年前了。
他注意力轉回來,看和月,她今年就是高二,十七歲,而他已經二十九。
他們之間差了十二歲,剛好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