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伸手替蕭然斟茶,感歎道:“原來癡情女子皆是如此,哪怕貴為公主也不例外。其實,我倒羨慕落霞公主,起碼她可以明确表明心意,大膽追求自己所愛,不像我們......”
話說到最後,嘉妃歎了口氣。
蕭然微笑:“妹妹無需擔憂。此前那番話,本宮隻當從未聽過,也斷不會告訴他人。”
嘉妃的目光閃了閃,顯然是懷疑蕭然話語的可信度。
蕭然卻沒再言語,端起茶盞喝茶。
良久。
“好,我看得出姐姐是個聰明善良的人,我信姐姐。”嘉妃将手覆于桌面,“畢竟沈侍郎與七皇子的關系匪淺。若七皇子受損,想必沈侍郎也不能幸免。姐姐既是沈侍郎的妹妹,想來也不願看到這種局面發生。”
從嘉妃口中聽到“沈侍郎”三字時,蕭然的手一抖,心情尤為複雜。
臨走時,嘉妃送了幾大盒螃蟹,日照一邊吞口水,一邊擺手拒絕。
蕭然驚奇地看了日照一眼。
見日照神情不像作僞,蕭然道:“拿着吧,娘娘的一番心意。”
日照這才收下。
回到棠梨宮,日照歡天喜地地吩咐小廚房蒸螃蟹。
蕭然繼續坐在窗下繡花。
“姐姐!螃蟹!”日照将冒着熱氣的蒸籠遞過來,“吃一個!”
“不了。”蕭然拒絕。
日照嘿嘿一笑,也沒再勸,埋頭吃起來。
見日照狼吞虎咽的樣子,蕭然疑惑:“你既然這麼愛吃,剛才嘉妃給你時,你怎麼拒絕了?”
“那不是看她居然敢兇姐姐你嘛。對姐姐不好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我不會收敵人一點好處的。”日照一邊吃蟹膏,一邊含糊道。
蕭然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
但這感動的情緒沒持續多久,因為在日照的号召下,棠梨宮的下人們将幾大盒的螃蟹都吃進肚子裡去了。
衆人吃得又急又多,身體消化不動,腹瀉不止。
最後,還得是蕭然拿着宮牌,親自去太醫院找太醫前來問診開藥。
服下藥後,衆人才好轉一點。于是,蕭然也就順便放了他們一天假。
幾乎忙活了一整夜,天亮後,蕭然才總算能放松心神,安靜地躺在床上。
“你還睡呢?”
誰在拍我?
蕭然感覺臉上有點痛,但她還沒睡多一會,實在太困了,就磨磨蹭蹭的才将眼睛睜開。
睜開眼後,一道紅色人影,映入眼簾。
蕭然一下清醒了。
“落霞公主。”
“哼。”落霞拍着手坐到桌邊,“都日上三竿了!我敲你宮門,沒人應,也沒人開門,我還是翻牆進來的。我說怎麼諾大的棠梨宮一個宮女太監也沒有,原來是自家娘娘日上三竿了還沒起啊。那他們當差伺候誰呢?怪不得沒人呢。”
蕭然耳朵微微泛紅:“臣妾失禮,公主見諒。”
落霞擺擺手:“别說那些沒用的了,我也不是來教訓你的。”
“我來就是問你,沈銘逸給你回信了嗎?”她雙眼亮閃閃。
蕭然頓了一下:“公主,昨天才寫的信。回信沒有這麼快的。”
“那就是還沒有了?”落霞一貫驕傲的表情都低落了下去。
“公主......”蕭然想安慰幾句,落霞已經步出門外,“那你接着睡吧。我明天再來問。”
蕭然:“......”
早被你吓清醒了,還怎麼睡?
第二天,落霞果然又來了。
得知又沒收到沈銘逸的來信,落霞本想像昨天那樣潇灑的離開,但一看到桌面上,蕭然提前擺好的吃食,還有内務府送來的各種小玩意......
她的腳步一下子折轉,坐在椅子上,将頭枕在手臂之間,眉眼低垂。
蕭然笑了笑,伸手遞去一塊桂花糕。
甜甜軟軟的香氣吸引了落霞。她接過,一邊歎氣,一邊吃着:“會不會是信使把信遺失了?”
蕭然搖頭:“絕無可能。”
“那會不會是沈銘逸的手受傷了,不能寫信了?”
“他可以口述,找人代寫。”
“那會不會是他被人綁架了,一時回不了府,寫不了信?”
蕭然:“......”
我覺得,葉慎是有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