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還寫了婦女如何按照經期計算什麼排卵期,更容易懷孕或者避孕。
皇帝氣得臉色發青,又手癢想去摸自己的鞭子了。
韓非子雲,孝子不出于慈父之家,自從抽過太子一次,皇帝跟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一聽到盛聞整的花活,他就老想再抽盛聞一頓。
這倒黴孩子怎麼知道的這些?朕還沒給他安排試婚宮女呢!
先前聽說太子在陳州收了不少瘦馬,回了京之後身邊也沒和什麼女人厮混,皇帝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比他這個有十二個孩子的爹都清楚,說太子不好女色,誰信啊!
而且憑什麼朕忙得連一次貴妃的小手都拉不了,這小子還能畫“春宮圖”?皇帝捂着氣得生疼的肝和不平衡的小心髒,拎着鞭子擺駕東宮。
“一二一,一二一。”東宮之中傳來奇妙的喊聲。
“太子!”皇帝命人打開東宮大門,喝道,“你在做甚?”
“給父皇請安。”盛聞帶着一個方陣的人給皇帝行禮,“兒臣在帶領宮人們鍛煉身體。”
“鍛煉身體?”皇帝疑惑道。小子,你這就不演了?不是腿斷了?
朕可是聽說人家甯直現在還得拄拐走路,你小子可是好的挺快啊!
“每天早上先晨跑八百米,然後一起做操。”
“做操?”
“請兒臣為父皇演示。”盛聞轉身,指揮道,“全國中小學生廣播體操,舞動青春,現在開始。”
“給朕停下!”皇帝看着一群開始蹦蹦跳跳的宮女太監,感覺一陣由衷的無力,“——你們都退下。”
不得不說,這些人跳得還挺齊的。
但兒子已經無聊到這種地步了。他覺得不公平,非常不公平!
皇帝:“你給朕過來。”
“兒臣在禁足呢,不能出來。”盛聞道。
“讓你過來就過來,朕是天子!”見盛聞還是不情願,皇帝壓低聲音道,“我是你爹,趕緊給我過來!”
盛聞這才屁颠屁颠地跑了過去,“父皇有何指示?”
皇帝一把拎住盛聞的耳朵,“做鉛筆好玩是吧?孵小雞好玩是吧?和文人辯論好玩是吧!”
“看着朕的眼睛!你告訴朕,好不好玩?!”
“疼疼疼,父皇饒命,父皇饒命!”盛聞慘叫。
皇帝松手,冷笑道,“自作聰明。”
盛聞捂着耳朵敢怒不敢言。
“今天起,你禁足的地方改了。”皇帝道,“回乾清宮!”
盛聞被薅着命運的後脖頸來到乾清宮,皇帝命人在龍椅下手又放了一套桌椅。
他打開一本折子掃了一眼,就扔到一邊,“你來。”
“把請安的折子放這兒,急的放着這兒,不急的你拿走。”
盛聞看了一眼門口扶着刀柄站崗的二舅衛屏,又看了一眼乾清宮的地闆。
雖然舅舅現在肯定也吓死了,但他要是在地上打滾拒絕此事,舅舅一定會來救他的吧。
“你要是敢在地上打滾,朕就把你兩條腿都廢了。”
“兒臣真的沒有僭越之心啊!”被預判了,盛聞撲通一下給皇帝跪了,“求父皇不要再試探兒臣了,兒臣不敢看折子,求父皇收回成命。”
“朕知道。”皇帝道,“朕罰就罰你沒有僭越之心!”
見皇帝低頭開始翻看折子,盛聞縮手縮腳地站起身,按照皇帝說的開始給折子分類。
什麼情況?總是嘲笑甯直頭腦風暴的盛聞這會兒腦子也淩亂了。
如今皇帝真變成了原作裡那個瘋瘋癫癫的老皇帝,盛聞就必須出手撥亂反正,以免更多人受到殘害。
但現在這個頭腦清晰,恩威并重的皇帝,盛聞除非腦子有坑,才會想和他搶皇位。
還有一點,盛聞真的和皇帝産生了一點父子親情。十三年,就算是養貓狗都有感情了,何況是人呢?
現在的皇帝忙得連後宮都不去,一天十二個時辰,八個時辰都在工作,天冷也不去行宮。
你把功勞功績喂進去,他把爵位官職吐出來,你把罪行貪腐喂進去,他把大牢和流放吐出來。
多完美的一台政務機器。
盛聞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明太子朱标和朱元璋。
朱标二十二歲時,朱元璋就下令一切政事先啟太子處分,然後再奏與他知。
我能當朱标?盛聞迷惑,開什麼玩笑,我除了死的早哪兒和他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