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戚月,不過姐姐,你怎麼能随便碰男孩子的臉呢!”
被她這麼一捏,小男孩整張臉都漲的通紅,說話都顯得有些不利索了。
言輕愣了一下,想起了幾天前與暮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也是直接伸手去摸他臉的,暮曉當時該不會也是像這個小男孩一樣在責備自己吧。
......
思緒沒往暮曉身上飄過久,回過神來。心道:責備?什麼情況?自己現在是被一個小男孩責備了?
隻見她不服氣道“小屁孩,碰一下怎麼了,姐姐又不會吃了你。”
“夫子曰,男女授受不親的。”那個叫戚月的小男孩像個小大人一樣頭頭是道。
頓了頓,他又不服氣道“而且我叫戚月,不叫小屁孩。”
言輕此刻已經毫無睡意了。
随着這個叫戚月的小男孩一樣頭頭是道地說道“好啊,小戚月,那夫子有沒有曰過要尊老愛幼呢?”
“嗯嗯嗯,夫子曰過的。”戚月乖巧地回答道。
“那就好,姐姐我現在要起來,你可不可以扶姐姐一下?”
“輕輕姐姐,我扶你吧。” 戚月起身道。
言輕也十分樂意地把手伸給了他,戚月小小的身軀非常認真地将她扶了起來。
起身後,言輕又幹脆利索地捏了一下戚月的臉,道“小屁孩,剛剛不是還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麼?”
戚月的臉又漲紅了,而且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氣憤道“姐姐,你…你…你為老不尊…”
一句簡單的“為老不尊”又把言輕給逗笑了。
笑聲在山谷中持續了一會兒後,言輕又道“好啦,好啦,姐姐不跟你鬧了,還要去打水,小戚月,這裡涼,你也趕緊回去吧。”
說着言輕便柱着盲杖,提着水桶往山谷深處有水的地方走去。
可是沒走幾步,身後又傳來了腳步聲。
言輕回身道“讓你趕緊回去怎麼反而又跟過來了。”
戚月搶過了她手上的桶繼續往打水的方向走去,邊走邊道“姐姐,你這人吧,雖然有些為老不尊,但我還是蠻喜歡你的。”
言輕真是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如此表白過,更沒想到的是第一次竟然是被這麼個小屁孩給表白了。
這下輪到她磕磕巴巴了:“你…你這個小屁孩,才多大啊…又是哪個夫子教你的!”
戚月思忖了半刻道“有個師兄教我的,他說喜歡什麼就說,這樣他每次赢錢的時候就會給我買我喜歡吃的東西。”
言輕心道:這是哪個不正經的師兄啊!
此刻正在鏟樹的寒霜甯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等言輕帶着戚月來到措苑,她剛把一隻腳邁進措苑的大門,便察覺到這個院落跟她出去時有所不同了。
“輕輕姐姐,怎麼不進去了?”一旁提着水的戚月問道。
言輕回過神來,又往裡走了幾步,這下她便察覺出來是哪裡不同了。
院落裡已經聽不到蜘蛛吐絲和風吹雜草的聲音了。
她心中微微好奇,難道是扶雲派幾位師姐又跑來幫她打掃了?可是自己明明說過不用她們幫忙的啊。
等到了房門口時,言輕接過了戚月手裡的桶,微微蹲下身子柔聲道“謝謝你啦,小戚月。”
說着便往裡走去,但是戚月似乎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順着房間裡的味道走了進來,道“姐姐,你這房間是放了什麼,好香啊!”
“桌上那個是紫金檀香,隻要放着,不用點香,它自己就會冒出香氣來的。” 言輕進屋放下水桶介紹道。
戚月好奇地爬上桌子擺弄起來,雖說扶桑山上最不缺的就是香爐,但是基本都是要點上香的,像這種不需要點的香爐,确實不多見。
戚月問道“姐姐,這個,應該很貴吧?”
“嗯…很貴!”言輕喝了口水,言簡意赅回答道,心想這個小屁孩怎麼還不走。
戚月仿佛是被這味道給吸引住了,冷不丁地道“姐姐,我晚上能睡這裡麼?”
“咳,咳,咳…”言輕直接被一口水給嗆到了,這還是剛剛那個跟她說“男女授受不親”的小男孩麼?
咳了幾聲後,她緩緩地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姐姐房間裡沒有燈,你要考慮清楚哦。”
一聽沒燈,戚月臉色都變得不好了,也不再擺弄着桌上的紫金檀香了,而是緩緩地退出房間道“姐姐,那我還是先走吧,你好好休息哦。”
這退堂鼓來的也太快了吧!!!
“喂,喂…”言輕喊了兩聲,可早就不見戚月的身影了,她悠悠地喝了口水後忽而又自顧自地笑着道 “這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