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門口傳來了房門吱呀作響的聲音,偷偷探出頭的是昨天的那位老鸨,見二人一上一下地倒在卧榻上,先是一愣,又很快清咳了兩聲,故作淡定地道“額...我是來提醒一下兩位,這個房間的床不是太結實,經不起這樣的鬧騰。”
畢竟在這一行幹了這麼久,什麼事沒見過。
但見他們二人依然沒有要起身的打算,老鸨又道“如果二位沒有盡興的話,恐怕得換個房間解決了。”
話落,老鸨立馬退了出來,房間内又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經她這麼一攪和,寒霜甯心頭的火氣好像降下來點,再瞅瞅自己與北秋弦此刻的狀态,也難怪人家老鸨會誤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他松開了北秋弦,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着,看着滿地的酒瓶子和如一攤爛泥般的北秋弦,寒霜甯又問道“你打算以後就這樣了此一生麼?”
“有什麼不好麼?”北秋弦擦去嘴角的血漬道。
“可…”
寒霜甯話音未落,房門又被支開了,這次進來幾個五大三粗之人。
幾人直接沖着北秋弦而來,其中一個最強壯的直接一拳掄在了北秋弦的左臉,使北秋弦剛剛被擦幹淨的嘴角又滲出血來,寒霜甯一頭霧水之際,對方又是一拳掄在了北秋弦的右臉上道“還錢...”
“你這家夥,究竟什麼時候還錢?”又上來一人直接一腳踹在了北秋弦的身上。
瞬間,不結實的床終于塌了。
随着崩塌之聲,寒霜甯也終于回過神來,拔出流霜劍将北秋弦護在身後,道“他欠你們的帳找我算!”
話落,幾人紛紛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開始審視起來,其中一個個子最為矮小的出來說道“你…什麼來路?憑什麼替他還錢?”
寒霜甯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北秋弦,應道“這你不用管,你隻要告訴我他欠了你們多少就行了。”
小個子淡定地坐下來,從身上掏出一疊賬本,翻了幾頁後道“三百五十六兩銀子!”
寒霜甯腦袋嗡了一下,不可置信北秋弦會欠這麼多,自己昨天赢的那三十兩簡直是杯水車薪。
小個子看出了他的猶豫和遲疑,起身毫不畏懼地站到流霜劍前,道“沒本事就别在這裝大款。”
寒霜甯被噎住了,他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是這個數目實在是超過了他的想象。
他回頭看了眼北秋弦道“怎麼會欠這麼多?”
北秋弦依舊低頭未應。
小個子冷笑了一聲,道“那你以為他拿什麼逛窯子!”
寒霜甯無言以對。
“還不起就起開,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我見多了!”
“誰說我還不起?”寒霜甯把劍收了起來,又将昨天赢的銀子扔在桌上道“老子就憑這點錢也能把他欠的還清。”
大家忍不住發出一陣嗤笑,而一直坐在地上悶不吭聲的北秋弦終于忍不住了,道“你瘋啦?”
寒霜甯看着北秋弦道“不關你的事!”
這次,終于輪到他說這句了。
在賭坊中,寒霜甯與小個子分坐兩邊,北秋弦被其他人壓在一旁,寒霜甯壓錢很大膽,勢頭也很旺。
剛剛還氣焰嚣張的小個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短短一個時辰,已經被他赢走二百兩了。
寒霜甯看向小個子,發現他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
正當寒霜甯得意之時,賭坊的内堂裡走出來一位老人家,一手搭在小個子的肩上,道“我隻讓你把錢借出去,可沒叫你把錢輸出去啊!”
老人家的聲音并不大,卻引來了賭坊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好奇這是何人,隻見小個子起身畢恭畢敬地道“許…許先生,我…”
他口中的許先生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隻是問道“輸多少了?”
“二…二…”小個子支支吾吾地不敢說。
“二百兩了!”寒霜甯得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