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許先生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坐在原先小個子的位子上,并且抛出三個骰盅到寒霜甯面前,寒霜甯穩穩接過,這身手不愧是賭場的老手。
打開一看,裡面各有一枚骰子。
“遊戲規則很簡單,三顆骰子開三次,每次開骰前都可以加錢,最後三顆骰子加起來點數大者獲勝,不知少俠有沒有興趣?”那位被稱為許先生的老人家緩緩地介紹道。
“請!”寒霜甯不假思索道。
首局,寒霜甯“五四三”,許先生“六二一”,寒霜甯穩紮穩打赢了第一局,總共十五兩。
随後情況卻急轉直下,後面兩局,寒霜甯全都隻輸了許先生一點。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所下的籌碼也越來越大,連連輸了五局之後,寒霜甯隻剩下一百兩了。
許先生看着寒霜甯的滿面愁容,道“年輕人,還要不要再繼續?”
“再來!”
寒霜甯不帶任何猶豫,但是他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焦躁起來。
三局之後,寒霜甯輸了個精光,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北秋弦無奈地看着他,像是在說“早就說過讓你别發瘋”。
突然之間,十兩碎銀落到了寒霜甯面前。
“可别說我老許不仗義,自個拿去買酒喝吧!”
說完許先生便起身準備回内堂,同時,那一夥人也準備帶走北秋弦,可想而知,後面又是一頓毒打。
看着北秋弦被壓走,寒霜甯的心一揪。
他起身一拍賭桌道“再來!”
聞言,許先生停下了腳步,轉身道“再來?你還拿什麼再來?就這十倆銀子麼?”
“老子賒賬給你!”
許先生未開口。
“賒?”小個子冷笑一聲道“我可沒答應過要把錢賒給你。”
“不賒賬信不信老子把你這賭坊給燒了!”寒霜甯攥緊雙拳威脅道。
“你敢!”顯然小個子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老許瞪了小個子一眼,道“怎麼說話呢,沒教過你麼,進了賭坊的都是客人。”
小個子閉嘴了,繼而老許又十分淡定地對寒霜甯曉之以理道“年輕人,每年喊着要把我們賭坊燒掉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算你真的把這個賭坊給燒了不也還是得賠錢給我麼,何必呢?關鍵是這個北公子欠我們的債可一分沒差,還在利滾利!”
寒霜甯被他勸住了,思來想去終于想到身後還有一把劍,直接把劍放在賭桌上道“你看它能賒多少!”
其實這不是寒霜甯第一次拿劍賒賬,之前他在賭坊幾天幾夜沒出來大緻也是因為把劍給賒了,然後直到把劍赢回來他才敢回扶桑山。
隻是這次小個子卻是一副嫌棄的模樣,道“一把破劍我可不要!”
“你!”寒霜甯氣急。
“你不要我要啊!”隻見老許又坐了下來,雙手交叉在下巴以下,目光深邃地盯着寒霜甯道“年輕人,人家不願把錢賒給你,看來你隻能用這把劍再跟我賭一次了。”
“好!”寒霜甯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轉而又道“不過咋們換個規矩。”
“哦?說來聽聽…”許先生饒有興緻道。
“開骰前,全部壓上,中間不再加錢。”
衆人一驚,這種規矩其實是對赢面大的人有好處,反而對寒霜甯這種輸率比較大之人不太友好。
北秋弦在一旁瞪大了眼珠道“你真瘋啦?”
“你少管!”寒霜甯回瞪了他一眼。
“可以!”許先生答應道“把那家夥的欠條和賬本拿來。”
“先生,這把破劍不值這麼多錢!”小個子還不忘勸道。
許先生面色稍微凝重地又重複了一遍,道“拿來!”
小個子十分不情願地掏出了欠條和記錄着利息的賬本,擺在賭桌上。
賭局又重新開始了,寒霜甯開啟第一個骰盅時,一陣驚喜,是“六”。可看到對面許先生的數字,驚喜便消失了,對方也是“六”。第二把寒霜甯面露凝色地開出來一個“三”,不過一看對面,又稍微放下點心來,因為這次許先生隻開出一個“二”。
終于到了最後骰盅,寒霜甯把手放在骰盅上,緊張的情緒從手心直流而上,他沒有立即打開骰盅,而是瞟了一眼老許,隻見五個點赫然印入眼簾,他的手心都出汗了,因為這意味着自己輸的概率已經占了一半。
他緩緩地打開骰盅,裡面的一個“三”如晴天霹靂般朝他襲來,也讓一旁的北秋弦眉頭一緊。
這一局,老許又勝了,雖然又隻赢了一個點。
“年輕人,笑納了!”老許眼睛看向小個子,示意他去取劍,又将欠條和賬本收了起來。
就在他得意地轉身準備離去之際,寒霜甯再次叫住他,道“等等,再來!”
老許詫異了!北秋弦也詫異了!在場所有的人都詫異了!
小個子用嘲諷地口吻道“再來?你還拿什麼再來?”
寒霜甯用堅定的眼眸看向小個子,道“我這條命!”
話音剛落,在場衆人面面相觑。
“老寒,你是真的瘋了麼?”北秋弦不可置信道。
“閉嘴!”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北秋弦怔住了,他盯着寒霜甯道“老寒,我究竟是你什麼人,讓你這樣以命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