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戚月!”
暮曉出了一身冷汗,腦海裡滿是師父與戚月被山體掩埋的畫面,他睜開眼,回過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
身旁有聲音道“你終于醒啦!”
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是蕭紫炎。
“太子殿下...”暮曉木然道。
“你可算是醒了,你們都昏迷五天了,都不知道你們什麼醒,本真君也活活守了你們五天!”
暮曉心道:你們?
他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家客棧之中,躺在一旁的還有昏迷不醒的寒霜甯。
暮曉回想起山體坍塌的時候,自己與霜甯都已經掉下去了,是有人接住了他們,接住自己的是一把扇子,而寒霜甯是被一條九節鞭纏住,他想不明白言回真君為何要救自己,更離譜的是勵九歡為何會救寒師弟。
正處于昏迷中的寒霜甯也不時地道“老暮!老暮!”
暮曉來到寒霜甯身邊,繼而又問道“寒師弟如何了?”
蕭紫炎歎了口氣,道“跟你一樣,夢魇纏身呐!”
暮曉心想,自己剛才大概也是這個模樣吧。
“其它人呢?我師父呢?師叔呢?師弟們呢?”暮曉又牢牢地抓住蕭紫炎的手臂問道。
蕭紫炎從暮曉的手中掙脫出來,道“你别激動,我帶着老太乙趕到扶桑山的時候,扶山與桑山已然合體,太乙暫時用羅盤壓制了飓風,我就立馬上扶桑山去找你們了,隻找到你們兩個,其它人恐怕...”
“兇多...吉少了是麼?”暮曉哽咽道。
“......”
暮曉望向窗外,眼前的山體果然如蕭紫炎所言,合并到了一處,目前扶桑與桑山隻有一座山峰。
“可惡!”
暮曉一拳打在窗梁上,鮮血順着被打裂的窗梁緩緩地流到地上。
“年輕人,還真是血氣方剛啊!”
聲音從前上方傳來,暮曉放眼望去,隻見正有一人站在天際間打量着他,手中執扇,面容年輕,儀态卻老陳。
“太乙?”蕭紫炎也走了過來,不屑道“您老已經幹完活了,不回神域又跑來此地作甚?”
“來找您啊!太子殿下...”
“找我?”蕭紫炎納悶道。
“萬無依在天界捅了個窟窿,神君讓我馬上叫您回去!另外,天君也回來了...”
“什...什麼?”蕭紫炎更納悶了,道“我沒聽錯吧?萬無依在天界捅了個窟窿?那是天!還能被捅窟窿?”
雖然身為天神,每天都能聽到不少奇聞轶事,但這次,也太奇了吧!
“您沒聽錯,小殿下。不信可以回神域看看,那窟窿還在,天族與魔族必有一戰...”
蕭紫炎還沉浸在對這驚天奇聞的消化中。
太乙又看向暮曉道“你是扶桑山的弟子?”
“暮曉...”暮曉面色消沉地自報姓名道,也并未對太乙行禮作揖,此時此刻,他對天族不感興趣,對魔族也不感興趣,對天族與魔族的恩怨更加毫無興趣,管她萬無依幹了什麼!
“你可知你師父還有師弟們都還活着?”太乙冷冷地道。
“你說什麼?”暮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而眼中卻又燃起了希望。
太乙亮出了自己扇上的“卦”字,又重複了一遍道“我說你師父還有師弟們都還活着!”
聞言,暮曉連忙作揖道“真君,可有解救之法?”
暮曉知道,這絕非易事,除非有開天辟地,移山填海隻能,但他堅信眼前之人既然會跟他說這些,就一定有辦法!
太乙搖搖手中的扇子,道“我不是說了麼,萬無依在天界捅了個窟窿!”
暮曉猛然驚醒,道“您是說,扶桑劍?”
太乙未應,轉而又看向蕭紫炎,道“我說紫炎真君呐,咋們可以走了麼?”
蕭紫炎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并未打算理會他,轉而看向暮曉道“你不會想去魔域吧?”
“願拼死一試!”暮曉道。
“你...”
蕭紫炎無奈,感覺自己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紫炎真君!”另一邊的太乙再次催促道。
暮曉向蕭紫炎作揖道“謝過真君了,後面的路我和霜甯會自己走下去的。”
蕭紫炎知道他一定會想辦法救人,自己也确實幫不上什麼忙,便道“保重!”
與太乙真君一起消失在了天際。
暮曉給寒霜甯留了自己前往魔域,尋劍救人的字條,隻身前往了魔域。
蕭紫炎與太乙真君回去的路上,太乙感覺自己後背發涼,回頭一瞧,蕭紫炎正直直地盯着他,便問道“你這一路上一直盯着我作甚?”
蕭紫炎上前兩步,與他并肩而立,道“我在想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認識的太乙真君...”
聞言,太乙真君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卦”扇,道“此話怎講?”
“我認識的太乙真君可不會在乎被壓在扶桑山下那群人的死活,當然了,我哥尋我此等小事又何勞太乙真君親自出馬!”蕭紫炎道。
太乙真君并不把他這些話放在眼裡,淡然一笑道“我說了,天族和魔域将有一戰。”
蕭紫炎目光一淩道“我明白了,這就是你讓暮曉去魔域借扶桑劍的目的。”
太乙未應,但俨然一副為大局考慮的模樣。
“你就能笃定暮曉真能借到劍?”蕭紫炎疑道。
“那可笃定不了,一個幾率罷了!”太乙毫不在乎地說道。
一個幾率?為了一個幾率讓凡人涉險!果然,這個老太乙還是一點都沒變!
“你有想過他的死活麼?”蕭紫炎憤然道。
太乙真君雙手一攤道“我沒逼他,全憑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