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開了手,回過頭,不語。
謝餘看着沈殊蘭看了她一會,緩緩說出第一句話,“球拍我幫你還給喬驕,現在勞煩謝同學随我去趟學生會。 ”
沈殊蘭入學以來一直防着商陸和謝餘起沖突,沒想到千防萬防,又跑出來一個喬驕給他添亂,正好把球拍壓在他這裡,等他找個時間借還球拍,好好跟喬驕聊聊。
他又看了眼謝餘,緩緩歎了一口氣,“走吧,跟我上去。謝餘同學。”
見謝餘有些疑惑的表情,他說道:“真的是學生會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不算是借口。”
他歪頭見謝餘還有些猶豫,隻好又帶着禮貌的微笑,眼神微微上揚,帶着平日裡溫和的神态,裝模作樣得斜着身子,擡起左手朝向教學樓,說道:“請?”
謝餘:對對對,是這個味。
兩人離開後安靜的網球館又恢複了平日裡的訓練場景。
衆人看似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着,實則湊到他們旁邊細聽,每一個人的談話都離不開謝餘和商陸。
他們甚至毫不在乎場上的商陸并沒有離開,大着膽子低聲交流着。
“那個謝餘真的有點東西,剛開學那幾天說她全A,我還覺得就這?現在看來,實在是NEW bee。”
“她和商陸打的你死我活,完全不像是要玩欲擒故縱那套啊,真的抓住機會往死裡整彼此。”
“平時看商陸在學校裡作威作福,忍他很久了。終于有人教訓一下他了。”
“小聲點,他還沒走呢。”
“謝餘這麼和商陸對着幹,就不怕商陸記恨她?”
“其實我也能理解謝餘的想法,她又不是咱們圈子裡的,大家彼此之間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就隻好忍着了。人家什麼都沒有,也不是這個圈子的,管你是商陸,謝陸,沈陸的,照打不誤。”
“那她是一點都不想進這個圈子啊。”
“上一個想進咱們圈子的,那個林良,現在你看,你說呢?”
“也是。”
一旦想要完全的依附别人,就隻能全看别人的臉色态度讨生活。
心情好了,誇你一句乖孩子,真聰明。
心情不好了,就是一個浪費糧食的廢物。
喬驕則是站在角落裡若有所思的掃視着網球館内的任何一個人。
她覺得很奇怪,沈殊蘭來的很及時,他的辦公室所在的教學樓和網球館有一些距離。
即使是在手機上刷到了謝餘和商陸比賽的消息,也不可能來得這麼快,更何況現在學校裡的活動很多,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刷學校的論壇。
到底是誰把沈殊蘭找了過來?
她看着網球館内的人,找着那張生面孔。
果然,不一會她就找到了,網球館大門邊正鬼鬼祟祟,想要縮着身體往外走的柳依依。
是她。
喬驕她突然想起來謝餘遮擋住的那個背影是誰的了,竟然是她的。
那個經常看她們樂器社演出的音樂學院特招生,柳依依。
柳依依把謝餘一個人扔下對付喬驕後,内心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回去幫幫謝餘。
就在她猶豫不決,慢慢踱着步往學校大門口走時,突然被迎頭而來的讨論聲吸引了注意力。隻見很多學生往網球館的方向跑去,嘴裡說着"謝餘和商陸要進行網球比賽"。
她最後決定去教學樓會長辦公室找沈殊蘭幫忙。
畢竟沈殊蘭說過,特招生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去找他。
好在她和沈殊蘭進到網球館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看謝餘和商陸的比賽,沒有人注意到她。
等到沈殊蘭和謝餘離開的時候,萬衆矚目。所以那個時候她不能和他們一起離開,隻能在網球館内縮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現在館内恢複了日常訓練,大概沒有人注意到她。
柳依依四處張望着,以為自己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心裡松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網球館。
雖然有些冒險,但是現在謝餘沒事,她也沒事,真是太好了。
****
商陸讨厭打網球,但是因為商芷喜歡,所以他也得喜歡。
謝餘走後,商陸來到喬驕身邊,說道:"是你把她帶過來的?"
喬驕沒有說話,更沒有說"你竟然連謝餘都打不過"這種話,隻是嗤鼻笑了一聲。
但其中的意味似乎更加嘲諷。
"謝餘把我按倒在地上。我雖然讨厭她,但這件事我隻會算在你頭上。現在一比一,我們扯平了。"
商陸笑着點點頭,好像很同意她的說法。隻不過他又繼續說道:"你和我之間扯平了,但我和她之間還不算完。"
說完他咧嘴,眼神出奇的亮,好像進攻前蓄力的獵豹。
喬驕說道:"别這麼沒品商陸。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這麼記仇,挺無趣的。"
商陸眼珠轉了轉,看向網球社的大門口,目光投向虛空:"不,你不懂。你不覺得我和她之間,好像是命中注定的宿敵嗎?”
”就算我不去招惹她,她也會來幹掉我的。”
商陸歪歪頭,舉了一個例子,“就像是遊戲裡的勇者,注定要打敗魔王。"
喬驕眯着眼,皺着眉頭,上下掃視了商陸一番,搖搖頭。不懂這個年紀的男生心裡到底想什麼。她說了句告辭,就帶着兩個跟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