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朗神君這一趟十分辛苦。
一時不免有些感慨,當初怕輸給花澈,特意避開武職選了文職,隻為并列文武第一聽着好聽,也不算輸給她,誰承想日日辛苦。
人間自是有戰事,得她護佑的那方,總能很快勝利,幾乎不費什麼勁。
文職便不同了,尤其他管這考學,便是戰亂時,也擋不住那讀書人。
人間事也罷,仙界的考任也歸他管,五十年一次,也臨近了。想到溪月方才磕的那個頭,子朗沒由來一陣毛燥。
花澈愛重這徒兒,他勢必要保佑她的。
于是至蓬萊洲,溪月告退之時,子朗喚住她,“李溪月,你要參考這次的仙職選任,可有意向去哪裡?”
“回神君,我想去兵部。”
溪月早就想好了,她勢必要追随花澈神君。
“兵部并不好考。”子朗神君觀溪月周身仙澤,較從前有了很大的進益,但隻勉強夠格。
“蓬萊洲也有武職,你考蓬萊洲,待花澈回來,你再随她回雷部。”
子朗吩咐道。
這話并不是在詢問溪月,溪月不是不知好歹之人,知曉子朗神君是想替花澈神君看顧好她,便也沒多言,一口應下。
她的想法很簡單,先考上再說。
再有一月便要報名仙職選任,溪月在聽海小院外設了結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備考。
連每日飯食都對付完事,啃幾口仙桃便了了,她不覺這樣有何不妥,風卿看不過,開始給她做些熱食。
溪月并不領情,拉上風卿一起練,風卿隻能撿根木棍陪練,他本因提前蘇醒靈力受損,卻因同溪月結契,得溪月刻苦修煉之益,近日竟在慢慢恢複。
溪月所習劍招在他眼裡太過簡單,也覺溪月因天分所縛,不能發揮此劍法的最大威力。他裝作不知的樣子,用棍子去試,一試卻又不是這麼回事,單練劍法平平,一對上人竟頗有幾分威勢。
風卿一個不察,被她一劍鞘打在背上。
風卿木棍一丢,“我去做飯。”
溪月想着是打疼他了,自己身上卻不覺多痛,還是道歉,“風卿你别生氣,我收了力的。”
“嗯。”風卿點頭。
見溪月還站在原地困擾,他踩住棍子一頭,将棍子踢到手中,反手攻向溪月腹部,溪月反應極快的用劍鞘擋開,迅速一扭,風卿手中的木棍便脫了手。
風卿看着那根滾遠的木棍,有些疑惑,“按理說,姐姐并沒有實際對戰的經驗,緣何反應這般快。”
溪月揚眉,十分得意,“這劍法是花澈神君所創的淩風一劍,所有劍招皆随風而出,随風而避,練習之時,亦是對戰。”
“淩風一劍的意思是隻有一個劍招嗎?我看姐姐練了許多式。”
溪月眉眼帶笑,“從前我也問過神君同樣的問題,神君回答,這個一,是三界第一的一,淩風一劍,就是三界第一劍。”
“嗯。”
風卿若有所思。
又道,“我去做飯。”
打不過她,去做飯吧。
整日重複,日子過得倒也快,期間就一個自稱旻和的人說要見溪月,被風卿給擋了。他從溪月的隻言片語中能得知,溪月不常出雲邊谷,在仙界除了下界的霆霓,并不認識什麼人。
溪月并不知曉這事,隻沉溺在劍術中,勢必要順利通過仙考。
報名開始那日,溪月早早便到報名處等候,現下人不多,又來了幾人,那幾人身後卻還跟着幽雲仙子。幽雲仙子見她,将目光移開,将一人叫到一旁說了些什麼便走了。
溪月上前讨要名簽和仙職文書,那人卻丢給她一張文職的。
溪月前後翻看完,問道,“仙君,可有武職的?”
那人遲疑了一下,又翻出一張文書來,卻未遞給溪月,“請問仙子名諱,師從何人?”
“小仙雲邊谷李溪月,師從花澈神君。”
“這便是了。”那人将武職的文書收起來,“如今出了新規,為守天界清明,任武職的仙君徒弟,不能再考武職。”
“啊?”
溪月皺眉,“何時有的規定?”
“仙子既有心考,便要多留心才是。”
溪月正欲再問,忽聽得有人喚她,轉頭卻是霆霓,霆霓手裡也拿了張文書,在沖溪月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