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凝之眼裡露出陰狠之色,“若不是她,花澈神君便會收你為弟子,有了這層依仗,我又何苦還要謀劃讓你嫁給旻和那個廢物!你以為我想讓你,想讓鲛族受這樣的委屈嗎?!”
凝之沒說她懷疑溪月知曉銀龍族與那些逃跑靈族之事,她與天後所做的事大部分瞞着這個姐姐,隻說花澈神君未收泉流為徒收了溪月這一點,試圖引起泉流對溪月的厭惡,能與她同仇敵忾,可泉流聽後隻是搖搖頭,“是我沒本事,收誰為徒是花澈神君的意思,不關溪月的事,她不過是被神君選中,她有什麼錯。”
凝之被泉流的态度氣到,擺擺手停止了話題,她怕再說下去要被泉流氣死,“旻和這次秘境試煉得了第一,你又救了他的命,天後說不定會召你去問問話,屆時好好表現。”
凝之将一本小冊子遞給泉流,“這是天後的喜惡,好好記下。”
泉流接過,點頭應道,“好。”
泉流雖與她觀念不同,但二人畢竟是要相互扶持的,且泉流向來願意聽她安排,比族内許多幫不上忙的還指手畫腳的廢物好多了,想到這兒,凝之态度緩和了些,“我方才有些激動,姐姐莫見怪。”
“無事。”
“那我便先走了。”凝之點頭。
泉流未答話,凝之走後方覺松了口氣,腳步沉重的往住處走,她的确是将旻和溪月從天命境中帶了出來,卻并不能說是救了他們一命,她與靈淵趕到時,金條已被制服,旻和溪月昏了過去,溪月的仙侍守在一旁,正抱着溪月給她喂下丹藥。
怕凝之傷害溪月,她隻得說是自己将人救下的。
初初開口之時,旻和看她的眼神十分怪異,甚至還有些厭惡,隻有靈淵理解她的用意。
罷了罷了,泉流歎了口氣,“我若不行,凝之你便自己去嫁給旻和吧。”
聽海小院内,靈淵将前因後果說與溪月聽了,溪月撿到的葫蘆是泉流的,無意中放出葫蘆中的東海之水,泉流方感應到二人的位置。
想到初在秘境球内遇旻和時,旻和說是凝之告知他那處有仙雲團,旻和循着她說的方向走卻遭到刀蛛攻擊遇到危險,那處卻也有泉流留下的東西……所以當時,凝之,旻和,泉流,都在那秘境球内,且是為了旻和而來。
凝之是天後愛徒,犯不着要害旻和,泉流便更不可能了,那是為了什麼。
溪月有些困惑。
“溪月,”靈淵将一碗靈丹化就的溫水放到溪月手裡,“大月老說你傷得很重,損了仙骨,日後怕是使不出太過費勁的仙法。”
溪月淡然一笑,“我這身仙骨得來不易,卻也未想過會廢得如此輕易。”
“大月老說,雷部從前的仙君霆霓廣博,三界之事無所不知,他若在或許知曉什麼方法,隻可惜下凡後與财部失去了聯系,”靈淵看了那本無字書一眼,“不知如今,霆霓仙君還能否告知……”
溪月的目光也随靈淵落在那無字書上,沉默了一會兒終是搖了搖頭,“能保住他的神魂已是不易,我不想他再卷入任何事中。”
溪月話方說完,那無字書忽然飛起,砸在了溪月頭上。
書頁翻開:你還有很多事未做。
你這般如何幫我重鑄肉身?
而後書上浮現三個大字:先花神。
霆霓附在那書上不多時,神魂未穩,這幾句已耗費了大力,無字書在空中晃了下,掉落在溪月手邊。
溪月将它合上,“你再這般逞強,我或許會考慮将你封在某個盒子裡。”
“先花神?”靈淵撫着心口暗忖,道,“可是佛宜枝?”
溪月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忽而想起,這是初到姻緣部時,大月老上課時所提到的,那個以花妖之身成神的女子。
“先花神不是……”靈淵話到嘴邊又咽下,“不過霆霓仙君既提到,便是個線索,等你好些,我們去找大月老問問!”
“好。”溪月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