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狗東西,死性不改!
前一次狗突然竄下車,江言月還以為它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
這一次才确定,狗就是有毛病,東湖岸邊除了有樹木花叢,還能有什麼?
哪怕它神經搭錯,下車是為了跳湖,那東湖裡,除了有魚,還能有什麼?
她又不是沒給它吃飽,簡直氣死人不償命。
安慰好秦悅父母,勸二老離開,她留下來守夜。
明天要出殡,二老熬了幾天,已經熬不住了。
秦悅是家裡獨生女,不難想象二老會有多難過。
可誰又能算準自己能活多久呢。
她呢!
死了又活,就跟鬧笑話一樣。
莫非她還可以一直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沒有人給她答案,反正狗是不能要了。
一開始她都不确定狗重生了!
她當初把狗帶走的時候,這狗在家折騰好幾天,整天偷跑出去四處亂跑。
後來她沒辦法,蹲着狗窩旁邊同狗說,如果它聽話就帶着經常去看主人,後來狗才安分一些。
……
第一次重生在墳山。
狗亦步亦趨追着她,跟第一次她強行帶回家百般抗拒,瞎跑,态度截然不同。
江言月多次試探斷定,狗也重生了。
這次也一樣,她坐在靈堂沙發上。
狗就縮在沙發腳躺着,時不時還擡頭望她。
望個屁!
越看她,她越來氣。
江言月指着門外,示意狗出去,狗立即低下頭,哀怨哼唧了幾聲。
“叫個屁!我看你不應該叫二百,應該叫二百五!”
八月委屈巴巴,哀嚎幾聲,它确實不叫二百,可這次他們死,确實是自己問題。
江言月仰頭,看都懶得看二百,當初秦悅花二百塊買的純種土狗,就取了這麼個奇葩的名字。
離第一次重生已經過了3個月。
離第一次接狗過了6個月。
不知不覺跟二百呆在一起半年了,說沒感情是假的,可她也不能讓狗帶着它去死。
她先單獨生活三個月,過了危險期再來接它也不遲。
這樣一想,她心裡莫名一堵,沒忍住低頭看了看狗,柔聲道:“你跟秦叔叔他們好好待着,等過幾個月我再來接你,不然這次再死,我都不知道你要帶我去哪裡死!”
八月繼續嗚咽,那它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主人。
江言月伸手摸了摸狗的頭,“我再跟你糊裡糊塗死一次,我就該改名叫二百五了!”
狗剛要張嘴,就被江言月伸手捂住,“不準反駁,乖一點,否則我就不要你了,不要說過幾個月來接你,你主人下葬以後,我再也不理你。”
狗沒了動靜。
江言月就當狗答應了。
黑色棺木近在眼前,她有些恍神,仿佛昨天秦悅還在街頭大喊,“江小月,怎麼你今天擺攤又那麼晚,别回去了,去我家,我讓我媽給你做好吃的……”
終歸是幻想,她們早已天人永隔。
江言月仰天長歎,暗自向老天祈禱。
如果她還能有重生的機會。
就讓她回到秦悅死之前。這樣的話,可能她還能救秦悅。
醫生說秦悅死于心髒病。
當初聯系不上秦悅男朋友,還以為有什麼隐情,她都懷疑秦悅的死,是不是她男朋友造成的。
秦悅父母告訴她,秦悅從小就有心髒病,才打消自己的念頭。
她跟秦悅,高中大學,将近10年的朋友。她都不知道秦悅有心髒病,那一刻真為自己感到丢臉。
她們那麼好的朋友,她一直厚顔無恥享受着秦悅的關懷備至,卻從未真正了解過秦悅。
可江言月還是想不通,秦悅為什麼說她不談戀愛會死。
她死是死了,可難道不是因為二百這狗東西嗎?!
秦悅死時,她打電話去給秦悅男朋友,秦悅男朋友說,他和秦悅早就分手了。
秦悅說的不談戀愛會死。
到底是指她自己會死?
還是指她會死?
還有秦悅哪裡得到的離譜言論?
......
一切無解。
一大早,安葬好秦悅。
江言月趕着回村了。
秦悅葬禮耽擱了好幾天,村裡的農作物都已經等不及了。
幾個不知情況的爺爺奶奶,打電話過來,問她什麼時候過來收菜,她解釋一番,幾個爺爺奶奶還在那邊低聲緻歉,說是不知道她遇到那麼大的事情。
事情是大。
可是隻要活着,再難過,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江言月丢下狗,騎着小摩托回了村。
走到半路,手機又響了。
這已經是第5個電話。
估計又是收菜電話。
她放慢車速,掏出電話,按下接聽健,搶先開口:“我馬上就回來收菜了,不用着急!”
秦悅媽媽急迫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言月,我家小悅的狗丢了,你走的時候還在呢,我們找了半天沒找到……你有沒有看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