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月下坡10米不到,踩下刹車。
八月借機,跳上摩托車腳踏闆。
江言月搞不懂,那紀景州除了長得好看些,有什麼值得看的地方。
何況它一條狗懂什麼好看難看,莫名其妙。
她看在秦悅面子上,不然早就撂下狗,讓它跑回家,或者任由它跟着它的香饽饽——紀景州。
這狗什麼癖好,又不認識紀景州。
要不是秦悅從小把狗養大,她都懷疑,秦悅是不是搶了人家狗。
江言月也不想跟狗一般見識,見它坐穩,驅車離開。
紀景州不是過來搶項目就行。
隻要今天安全度過,她就可以甩開膀子,啟動新征程。
别人都在期待未來,江言月期待今天别死。
回家後,一直躺床上,等着午夜12點的鬧鐘響起。
她甚至怕,睡着睡着猝死,永遠無法睜眼。
鬧鐘一響,江言月長舒一口氣,安心閉上眼睛。
一覺睡到太陽高照,外婆開門聲吵醒了她。
江言月睜眼,揉了揉眼睛,翻身爬起來問:“怎麼了外婆?”
“我以為你去縣裡了!”外婆拿着掃把,站在門口沒進來。
“沒去,這兩天沒什麼菜,休息幾天。”
“那你繼續睡吧!”外婆作勢要拉上門。
江言月制止:“外婆我不睡了,不用關門。”
“還早呢!”外婆拉上門,一點縫隙都沒留。
屋裡頓時伸手不見五指,她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來。
臉上多了幾分暖意,她那顆消沉的心,又活了過來。
終于危險解除了,真得好好慶祝一下。
江言月翻出手機,找出紀年電話撥過去。
“怎麼了?”紀年問。
“晚上請你吃飯,要不要過來?”
紀年沒有立刻答應,沉吟不語。
紀年不會是生她沒同他去城裡遊玩的氣吧?
什麼時候紀年變得那麼小氣。
江言月自知理虧,循循善誘:“吃大餐,給你殺隻老母雞。”
紀年笑出聲:“你不會以為我是在等你的老母雞,才沒答應你吧?”
“不然哩!”
紀年:“晚上我爸生日,我在想要不要叫你過來吃飯?”
“不用。”
江言月連忙拒絕,她才不喜歡熱鬧。
難怪紀景州他們會回來。
紀年跟紀景州同歲,比紀景州大兩個月。紀年跟紀景州老爸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他老爸第一任妻子難産離世以後,過了許多年娶了紀年媽媽,紀年老媽比他爸小将近20歲。
結婚時兩邊家人,誰都沒同意。
後來紀年出生,鬧分家。
紀景州老爸便帶着妻兒另外蓋新房。
紀年老爸帶着妻兒住在老房子裡,好多年沒有往來。
再後來紀景州他爸離婚,紀景東沒人帶,紀年老爸隔三差五叫紀景東回家吃飯,才漸漸有了往來。
前幾年,因為土地的事情,紀年跟紀景東又吵,關系再度僵化。
現在紀年老爸已經80多歲,他媽60歲。
不慶生,也不見得會有那麼多機會。
紀年肯定憋屈,可是也隻能忍着。
紀年老爸年紀大了,人一旦上年紀,就不會那麼計較對錯。
外婆就是最好的例子。
女兒20多年不見,外公去世回來一趟,感動得要命。
江言月倒是學不會感動,沒把人轟出去已經是給足對方臉面。
她那個母親,回來打扮得花枝招展,仿佛不是回來參加葬禮,是回來參加婚禮。
葬禮辦完,江言月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聽同村親戚說對方已經重新組建家庭,有兒有女,過得不錯。
聽起來格外滑稽。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老天會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明明誰也不曾期待她的到來,卻強行出現了。
還是她那所謂的父母也期待過,隻是還沒等到她到來,兩人之間所謂的愛情便消散了。
他們愛情消失,就可以任意丢棄她。
——多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們這種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那她有什麼理由去難過,不是應該更好嗎?
想到那些人,江言月好心情立馬消失不見。
床上滾了一圈,江言月頭埋在被子裡,莫名想到梁靖,她一巴掌拍頭上,疼痛感驅散念想。
絕不能癡情不愛自己的男人。
想也不行。
要麼一輩子一個人,要麼雙向奔赴。
她安然無恙,有機農場項目該啟動了。
在家吃完早飯,江言月忙着進城去找銷售渠道。
剛上車二百追着出門,她隻好一起帶進城。
帶着狗也不可能談什麼生意,她第一時間把狗送去給秦悅爸媽。
跑了10幾家大型商超,沒有找到渠道。
幾家有固定合作基地,幾家給不上價。
意料之中的結果。
畢竟是縣城,食品健康意識依舊比較薄弱。
她也隻是過來探一下市場。
沒想過真能談下來。
縣城沒有市場,隻能把目光投向市裡。
跑完最後一家超市,江言月徹底死心。
騎車回秦悅家接狗。